何寄语暗自气恼不已,然而,她气归气,还是老老实实的照顾起林景文,并希望他能够早日康复,带着她早点走出困境。
也许是身边的火堆太温暖,也许是林景文身上的热气太重,扯了件衣服盖在自己与林景文的身上,紧紧抱着林景文身体的何寄语靠着他,渐渐的,睡着了。
“咕咕~”
一声清脆的鸟叫,突然惊醒了何寄语,她立马抬起头,望向四周,一看,竟然天亮了!视线范围,都是白雾茫茫的一片,山间清晨的露水很重,她这一动,惊飞了旁边一颗树上那只落在枝头、刚刚发出一声叫声的鸟。
何寄语想要爬起来,查看下四周,突然发现搂紧自己的手臂缠得死紧,似乎不放她离开。
何寄语拧眉一看,是林景文的手。他这两条胳膊,昨天夜里就像一条钢铁般的蛇,死死的缠绕着她,让她觉得呼吸都难受得不行。
睡梦中,她还梦见了有巨蛇抓住了自己,想要生吞了自己呢,原来罪魁祸首竟然是林景文啊!
何寄语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最后,她想着算了,不跟伤患计较。
于是,何寄语抬手,拍了拍林景文的脸颊:“醒醒!醒醒!天亮了!快起床了。”
同时,她也确认过林景文的高烧已经降下来了,他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丝,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没有昨天那么凄惨了。
在何寄语白嫩的手指拍下去的那一刻,林景文其实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他整个人有些呆滞,尚未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还以为自己依旧处于梦中。
梦里,有她,她亲昵的靠在自己的怀里,与自己的距离是如此的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还有那柔软的感觉——
这个梦,太美好,太真实,让人不愿意醒来。
何寄语皱眉:“喂~醒醒~”
林景文依旧没反应,甚至揽着她腰身的双臂,还箍紧了些。
何寄语:“……”
半响,何寄语无奈道:“你就是不醒,好歹也放开我啊,孤男寡女的,这算是什么事儿啊?”昨天夜里他突然发起高烧,又陷入昏迷了,她不得已之下,才用自己的体温,给他暖一暖身子,以免他半夜莫名其妙就挂了的——
但现在,只看林景文的脸色,就已经知道他的情况好了不少了,所以,他就不要再占自己便宜了吧?何寄语有些郁闷与气恼,然而呢?
对着一个昏睡的人,她的郁闷与苦恼,就是抛给了瞎子看啊。
于是——
何寄语气恼之下,干脆抬手掐住了林景文的脸,狠狠的,想要把林景文掐醒。别说,看他这张脸总是一副温润可亲的模样,掐起来,手感竟然还不错。
她掐了一下,不解气,再掐。
掐第二次,咦?感觉不错。
掐第三次,哈~有点上瘾,再掐——
然后——
林景文猛然睁开眼,对上的就是何寄语脸上那恶作剧的笑颜。他略微无奈,轻声说:“好摸吗?”
“咦?”何寄语猛地一惊,略微有些尴尬看向林景文,见他的确醒了,才笑着打哈哈说:“你醒了呀?快点放开我啊——”
林景文顺着她的视线,滑到自己的双手上,这下,尴尬的变成了他自己,他面上悄然闪过一抹红晕,清咳了下说:“对——对不起——我无意冒犯——”
得到自由后,何寄语赶紧跳开,抓起自己的外套,就穿在了身上,背过身道:“你还冷不冷?要不要我想办法把火升起来?”
林景文正要回答,突然感觉额头掉下来一片东西,一看,这是女性文胸你的海绵,他脸上的红晕更甚——
“可……”
“可……可以吧。”林景文略有些结巴的说,幸好何寄语是背对着自己,他可以有空隙收拾起脸上的狼狈、以及心脏不自然的剧烈波动。
何寄语没察觉异常,她转身,就在附近收集起可以燃烧的干柴。
等何寄语抱着一捆干柴回来时,林景文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他清隽的脸庞上,早已经恢复成往日的平静与温柔。
“寄语——谢谢你。”谢谢你昨晚对我的照顾。林景文虽然昏迷了,但醒来后,通过早上的细枝末节,他已经拼凑出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
林景文摇摇头,没有她,自己的病情绝对不会这样快恢复。
何寄语道:“你真想谢谢我,就赶紧想办法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我可爱的祖国去吧。”
在这里受的委屈与惊吓,何寄语绝对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踏上这个国家的土地了!
林景文定定望着她,郑重道:“好。”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好’字,但却表明了宛如千金重的承诺。
何寄语说这话时,原本不抱期望,至少,她认为林景文的承诺绝对不会这样快,当然这是自她升起火后,摸着干瘪的肚子,正在忧愁着自己早餐该吃什么之后救援才来临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继续去水里摸一摸,万一再抓到鱼呢?”何寄语嘀咕着,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丛植物,迅速上前一步采下。
“或者——这个草能吃吗?”何寄语抓着手心里鲜嫩的植物根茎,带着一丝期待的望向林景文。
林景文看着她手中抓着的植物,这个山里有这么多可食用的植物、无论是苔藓、还是野薯、野果、野葱……但她偏偏采了含剧毒的——真叫人不知道说什么为好,林景文面上的神色有些复杂,半响,才回答:“不能,这是一种有剧毒的植物,叫做——”
“吓——”
“啪——”惊叫一声后,何寄语瞬间弹跳起来,简直一蹦三尺高,但她动作太快,磕碰上了旁边的石头,整个人摔了个四仰八叉,幸好除了那可石头,四周是平坦的泥土,她没有摔坏,这样紧迫、尴尬的时刻,她还是记挂着手中的有毒植物,一下子就把这东西甩了出去,她甩得远远的,生怕被沾染上了中毒而亡。
“不用担心,只有误食才对人体有致命伤害,单纯只是接触的话,并不会有危险。”林景文解释着,说:“快起来,看看有没有摔到哪儿?”
何寄语倏地从地上爬起来,顿时柳眉倒竖道:“你怎么不早说!”
害得自己刚刚出了个这么大的洋相,自己可是演员来着,是公众人物,最该注重形象的一个职业啊。
竟然——
当着年轻英俊的男人的面,摔的这样没有形象——
何寄语双眸瞪向他,咬着牙齿,将手里的拳头捏得嘎吱响,威胁道:“告诉我,你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
林景文俊脸闪过一丝无奈的纵容,轻笑着依了她,说:“……好,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
何寄语放下拳头,说:“你记着啊。”
林景文:“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