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光是听下去都是艰难的,而我却将它一五一十地做出来。”他望望自己,有些不敢相信这些事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开始啼哭起来。他擤掉鼻涕后,用卫生纸擦鼻孔,将纸团粗鲁地扔进火盆。啊,喝醉的人哭起来是如此难看,而且有一种明显的表演性。他想让我们看到他怀有巨大的悲伤呢。
“没事,哭出来就好。”宏阳虚情假意地安慰着。宏阳在抚摸其肩膀时,眼球在转动。
“唉,说出来就好,就舒服了,你不知道这些天——”他禁不住又哭起来,“我有多累。现在讲出来就好了,我的身体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轻巧过。”
“嗯。”
“我犯了这么大的事,光是听着就让你们受罪。”
“没事。”
“勾捏呢?”我问。他忽而怔住。“一开始我就应该知道她是精神病的。没有人会有那么灿烂的笑容以及那么深的痴呆的。她的痴呆就像洞一样深。我应该知道,正常人杀人时没那么镇定的。她根本就不惊慌,而且就是有惊慌,也是怕失手。一开始我就应该知道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