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暻承, 我只要你。”她的双手也勾住了他的脖子,眼睛盯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
而她这样毫无忌惮地把整个身体都挂在他身上的姿势让他难以容忍,他就不该伸手接住她。他黑着脸,首先拉开她缠在他腰上的腿, 然后去拉她勾住他脖子的双手,沉声喝道:“下去!别得寸进尺!”
路遥遥死死地圈住他的脖子不放。杨暻承硬生生把她的手掰开了, 重重地把她放在地上,冷声道:“你别以为每次都能这样!”
“我们那么亲密的事都做了…”她的声音在他的眼神之下渐渐变低。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那我现在是不能碰你了吗?”
这个女人胆大包天, 没有什么是她不敢说的,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不能。”他说。
说完, 他转身便想走。
路遥遥张开双手迅速从背后抱住了他, 脸贴在他的背上,喃喃道:“不过,我也没怎么碰你嘛。刚刚我都没有亲到你。”
杨暻承哼笑, 捉住她的手,扯开,她又抱住他。他又扯开她的手, 还转过身来想警告她, 她又从他前面抱着他。两个人推搡之间双双摔在了地上, 在沙漠里滚成一团, 卷起了黄沙飞腾。
路遥遥没有惊慌,反而笑起来。笑声在茫茫的大漠里响起,清脆而悠扬。
他们滚了十多米之后停下。停下时, 她抱着他的腰,他也抱着她的腰。遮住她头和脸的丝巾已经掉了,露出她漂亮的脸,此刻她抬头看着他,笑眼妩媚。
大漠上起了风,风里夹着沙。
“暻承。”
伴随着她的笑声,还有她娇娇的轻唤。
杨暻承已经不计较她的称呼了,反正他说她也不会听。他横了她一眼,唇忽然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又是一个淬不及防的吻。
她得意地笑,脸上、眼里都是欢喜之情,“你的味道,我真的喜欢。”
杨暻承神情淡淡地看着她的笑,警告的话却没再说。他放开她,又把她的手从他腰上拿开,站起身,转身就走。
“等我一下!”路遥遥在他身后喊,刚喊完就忽然“啊”了一声。
杨暻承继续往上面走,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见她还在那个地方,趴在沙子里,低着头,轻轻摇。
他看了她片刻,走过去,不咸不淡地说:“抬起头来。”
路遥遥抬起头。他看到她左边的那只眼睛是红的,还有泪水。
“暻承,沙子进我眼睛里了,你帮我吹吹。”她说。
杨暻承站在她面前没动,沉着脸说:“闭上眼睛,过一会儿就好了。”
他拒绝了,但也没破坏她的好心情。她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感觉好些了才睁开。他还站在她的面前。
她向他伸出手去,“暻承,你拉我一下。”
杨暻承看着她伸过来的手,看了几秒,弯腰,一把把她拉了起来。
“我刚刚流泪了。”站起来后,她说,“沙子一进我眼睛我就会流泪。”
杨暻承又看了她一眼,她左眼上长长的睫毛因为刚才那一点点泪水还有些湿湿的,她的眼睛也像染了一层雾一样。
“所以,你看到我流泪了。”她一本正经地说,“没有人看到过我流泪呢。”
“那又怎样?”他哼笑一声。而他几乎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话。
果然,她笑着说:“所以,我要以身相许。”
“我就不信你眼睛里进沙没有被别人看到过。”
“有是有,但那个人是张续,不一样。”她反应也快,立刻又说:“你是在怀疑我对你的心意吗?”
什么没人看到过她流泪,简直胡说八道!杨暻承不想再听她胡说八道,又转身往上面走。
路遥遥赶紧追上去,“那你说我刚才流泪美不美?”
杨暻承侧头睨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扬了扬,不予置评。他转回头,又往前面走了几步,看到了路遥遥掉落的红丝巾。他弯腰把那条红丝巾捡起来,把上面的沙子拍掉后递给她,“还要吗?”
“要。”路遥遥接过去,把丝巾披在了头上。
她和他并肩而行,红色丝巾随风飞扬。
骆驼站在上面望着他们。那晚沙尘暴,她和杨暻承坠下骆驼滚了老远,照亮的手电筒滚掉了,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但很快,骆驼叼着手电筒找到了他们。此刻,她和杨暻承都没有事,它就站在上面等他们。
走了上去后,路遥遥在骆驼耳边表扬了一句,“阿续真懂事。”
然后,路遥遥上了骆驼。离回去的距离不远,杨暻承依然走路,并不坐路遥遥的骆驼。两个人又是一个坐在骆驼上,一个徒步,并排着在沙漠里缓缓行走。
杨暻承不说话,路遥遥就又唱起了歌。
转移拍摄阵地的秦贞贞和林明涛听到了歌声,循声而望,却没有看到大漠上有人影。
“那个骆驼不配合,不然把你在它背上的样子拍下来肯定会非常棒!”林明涛收回目光,有些遗憾地说。
秦贞贞也觉得可惜,但更多的是后怕。她差点儿就从骆驼身上摔下来了。骆驼摇晃得那么疯狂,她要真摔下去的话,后果不敢想象。而救援队的那个队长却是并不想救她的,还警告她,她没有征得主人的同意就骑骆驼,这是对她的一个教训。虽然她的确做得有些不妥,但那不过是一头骆驼而已,它又是主动跑过来的…她骑一下,骆驼又不会少一根毫毛,有必要用警告的眼神和话语来告诉她吗?
林明涛对刚才的事更是耿耿于怀。“改天我们去租一头骆驼来这沙漠里拍照。”他对秦贞贞说。
路遥遥和杨暻承两人走出了沙漠。她是来请他一起庆祝她上个月赚了钱的,而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呢。
“杨暻承,晚上十点我在沙漠南入口等你。”她说。
“我不会去。”
“我会一直等你。”
“随你。”杨暻承一说完就走了,回救援队。
路遥遥则往客栈的方向走。
此时,客栈柜台前面站着一个外国人。罗刚用英语和那个人说了半天都没有说清楚。路遥遥从大门进去,站在大厅里听了片刻,对罗刚又好气又好笑。
“请给我一个吹风机。”是葡萄牙语。
罗刚一脸懵,用英语问:“你是要退房吗?”
“我要吹风机。吹头发的。”外国人说完,指了指头发。
“你是要续住吗?”
“我一会儿要洗头发,我要吹风机。”
罗刚继续说:“每次续住的价格是根据当天实时价格调整的。您住的房间如果要续住,需要多加一百二十块钱。”
老外听懂了英语的一百二十块钱,频频点头,用葡萄牙语说:“一百二十块就一百二十块。”说完,摸出了一百二十块钱的人民币。
罗刚用蹩脚的英语笑着说:“请等一下,我马上给你续房。”
路遥遥终于看不下去了,走过去,用手敲了一下罗刚的脑袋,“叫你们平时多学点东西你们不学!客人是要续房吗?人家是要吹风机吹头发!”
“原来是要吹风机啊!”罗刚汗颜,转身立即拿了一个吹风机给外国客人。
“钱还不退给客人?”路遥遥提醒罗刚。
于是,罗刚把那一百二十块钱人民币退给了老外。老外吃惊,“不是要一百二十块吗?”
路遥遥用一口流利的葡萄牙语解释了一番,客人恍然大悟,拿着吹风机上楼了。
“老板,我的英语已经进步不少了,但他好像不是说的英语!”罗刚说。
“当然不是说的英语,那是葡萄牙语!”
“原来如此,我说我怎么听不懂呢?”
路遥遥斜睨了罗刚一眼,然后问:“你爷爷的身体怎么样了?”
“自从我爷爷吃了老板送的补药后,好很多了,人清醒了一些,也精神了些。谢谢老板!”
那些补药是王燕和张晶晶买给她的,作为赔礼,而她是用不着的。路遥遥说:“你不用谢我。”
罗刚也知道那些补药的来历,给路遥遥说起了一件事,“老板,三天前,我哥去接客人的路上看到张晶晶和王燕两个人同乘一辆大巴车走了。那个叫魏阳的是一个人去的火车站。”
那两个招惹麻烦的女生总算是离开了大漠。而至于她们是否能和好如初就不是路遥遥想知道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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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雕花窗外挂着一轮下弦月。路遥遥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机看时间,快十点了。她得出门去了。
她走的路去,因为走路也不太远。二十多分钟后,她到了沙漠的南入口。说是入口,其实并没有门等标志,冠上方向只是为了加以区分。平时,游人们都在东入口,南入口的人非常少。此刻她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也正因为如此她才约到这个地方。
而他说他不会来。
她坐在地上,看月亮,月光浅淡。
十点过一分的时候,没有人来。
“你真的不会来吗?”她看着夜空寻思着。
正在这时,隐隐有哭声传来。她皱眉看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奉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