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你并不喜欢一件事物,但是沉浸已久后,喜不喜欢这种事早已抛之脑后了。时辰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人,他惫懒、怠惰,但是又很容易沉浸于一件事物,一做到底,完全忘了其中缘由和结果,纯粹地享受着这个过程,认真其实也是懒的一个分支啊,早点做完就可以用省下的时间摸鱼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在树上砍出了一个二十厘米深、七八厘米宽的一个大口子,与整棵树比还是不值一提,不过相比于之前的一剑都斩不进已经是很不错的成就了。
他突然感到一阵疲乏,大概是时间差不多了,眼前一晃,又回到了那个厢房内,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外面一阵整齐的呼喝声和奔跑的脚步声,时辰打开窗户,看到外面的一行人排着队沿着演武场跑步,还有一些人在演武场上对着铁偶练剑,或是两两成对,拿着木剑对练,可谓是热闹至极。
队伍中有人看到了窗户内的时辰,那人一愣,刚想说怎么没见过你,不过想想最近是不是又有外人来齐家学剑了,于是临时改口道:“哎那个,你怎么不出来做早功啊?”
时辰怔了一下,才发现喊的是自己,原来学剑还要晨练啊,虽然万般不想去,不过初来乍到的,为了融入群体也得加入一下嘛。
“哎来了来了,等我啊。”时辰没有穿上阿城那件白袍,而是换上了床边准备好的一套白色练功服,他从小到大都是普普通通的那种人,向来都是随大流,没有太多的主见,藏在人群中也不会显露出自己的不同。一般的高中生都想彰显自己的个性,就算校规百般阻挠也会坚持穿自己的衣服,而时辰春夏秋冬都穿校服,从不例外,一是懒,二就是从众。
时辰匆匆忙忙地披上衣服加入了队伍一起绕着演武场晨跑,不知道在他起床之前他们跑了多少圈,好像这只是自发的,并没有任何人监督,剑气和李胜虎给的洗髓药物拓宽了他的经脉,提高了他的体质,本来一千米都勉强及格的时辰居然能轻轻松松跟上大部队的速度,丝毫没有疲惫和喘不过气的感觉。
跑了几圈后大家就散了,有的去旁边举铁,有的去压腿,有的去架子上拿了把软剑哗啦哗啦地舞了起来,活像大清早公园里晨练的老头老太太…
而更多的人则是结成小股的团队的涌现食堂,正常人都是要吃早饭的嘛。刚才喊时辰过来做早功的那个人在跑完之后也是嬉皮笑脸地搭着时辰的肩,揽着他跟上前边儿的队伍。
时辰有些抗拒,他本就不擅长跟陌生人说话,更别说这种自来熟的人,那人见时辰这表情,笑了笑,手上都是没放:“兄弟,我们都是外家弟子,别这么抗拒嘛,大家认识认识,日后也好有个照顾。”
“我…”
“我什么我,来了这里都是自家兄弟!”那人拍着胸脯道,“在下牧州城刘清豪,你叫我阿塞就好了。当地非常有名的通州拳王就是我老爹,以后你要是出去了,到牧州城,报我名字,基本上吃喝玩乐都能记账。”
时辰惊了,这吊人的槽点也太多了吧:“等一下!兄台你叫刘清豪,为什么让我叫你阿塞啊?而且你家不是在牧州城吗?为什么你老爹是通州拳王…哦对,为什么你老爹是拳王,你要来练剑啊!”
“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刘清豪更加亲近地搂着时辰,“我家原先在通州发迹,后来搬家去了牧州城。至于阿塞,这是我小名啦,从小就这么叫起的,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基本上只有我家人朋友会这么叫我的,兄弟我们一见如故,以后叫我小名就可以了!”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更简单啦。兄弟你还是太死板,谁说拳王的儿子就得练拳啊?渔夫的儿子也不一定就打渔啊。打小我就爱玩儿剑,这不是一有机会就来齐家学剑了吗?我老爹可是为了我进齐家废了不少钱啊,怎么说也得学个有模有样的再回去。”
“诶,齐家学剑还要收钱吗?”时辰有点疑惑,这话跟大长老说的不一样啊,他不是说真正的剑客不为外物所迷惑吗,怎么搞起了200收徒联系二号麦的行为了?
“要啊,兄弟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刘清豪探着脑袋看了看四周,凑近时辰的耳朵小声道:“这事儿说起来不算隐秘,不过确实挺多人还不知道的,暂时算小道消息吧。我跟你说,齐家在不久之后就会入世了,这次广收门生就是为入世做准备。他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要么是真的好苗子,要么就得是特别有门路有钱,我呢,刚好在两者之间,刚好天赋到不了门槛,但是架不住我老爹有钱啊。”
言语之中无不得意,但是又没有傲气凌人的样子,时辰觉得这沙雕还挺有意思的,还真就这么跟他聊了起来。
一会儿就到了食堂,里面倒是挺开阔的,一排排木桌木凳,连在一起,前面已经有两排人排队等着打饭了。
刘清豪领着时辰去拐角处一个台子那里领了餐具,跟在排队的末端。
刘清豪神神秘秘地说:“兄弟,等下你可要小心了,手上功夫不到位的人可是吃不到早饭的。”
时辰:?
这话谁听得懂啊,又不是手语学校,手上功夫没学好还报不了菜名了是吧?
可是时辰再问,他就什么也不说了,满脸神秘的样子,就一句:“等下你就看好吧。”这会儿他排在队伍后面,听着前面噼里啪啦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像热闹的很。
时辰在队伍末端探头探脑,刘清豪排他后边儿,但是前面的人比较高大,挡住了打饭处的场景:“不会是打饭之余弄俩锅碗瓢盆什么的搞了个交响乐队吧?”
不一会儿就轮到时辰了,前边的人噼里啪啦一阵之后端着盘子就离开了,然后他看见一个带着围巾的中年大妈拎着一手铁勺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前边儿三个大盆,装着包子、大饼和稀粥。
大妈道:“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啊,规矩应该知道吧?”
时辰茫然地摇摇头。
“不知道?那你人缘儿不行啊。”大妈露出鄙夷的神色,“不过就算不知道也没用,这豆浆、大饼,还有稀粥,你要啥?”
“哦哦,我要稀粥跟包子就行。”
大妈点了点头,握着铁勺的手陡然一抬,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戳向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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