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笙下车时, 陆奶奶已经将大门打开, 陆天成跟在他的身后下来,两个人走上台阶,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余文笙, 呼吸发沉,努力地压制着怒气,来到玄关处, 陆奶奶对着他们摇了一摇头, 小声说:“两个孩子还在房间,先别打搅他们。”
浴室里。
白茫茫的雾氤氲上来,玻璃上覆着一层水汽,细密的水珠滚落,就听微弱的娇吟, 伴着一种缱绻沙哑的喘息声, 不知疲极的回荡着,热水不断激烈地从浴缸里溅出,洒到净亮的地砖上。
白皙的小手抓住浴缸边缘,越发用力,指骨绷着雪白, 手臂上则布满齿痕淤青,他压在她身上,两人间没有一丝缝隙,而她仰躺在热水中无力地承受着他的占有, 随着他愈来愈快,她一双纤细的手臂颤抖着,转而抱紧了他。
手心下是他背脊紧致的肌理,纹路细长匀美,隐隐地蓄有悍然的力量。
她乌黑的长发被水浸湿,松软地漾在水面上,随着层层涟漪娆美的舞动着。
浴室里没有开窗,他的面孔便沉浸在暗光中,淡淡的光线照在他脸侧,倾出深邃的暗影,而她的香气氤氲在他的怀里,蚀骨一样浸润着血液,如此温暖,能轻易照亮他内心每一寸黑暗。
陆璟琛忍不住满足地叹息,贪婪地吻上她红肿的唇。
她感觉胀到极致,随着他狂猛的动作,全身急速地抽搐起来,这快慰太过可怕,而他更是恐怖,细白的齿尖开始黏腻地反复撕咬起她的唇,无疑是加重了刺激。
她难受地睁开眼睛,正对上他狂炙的黑瞳,深处痴缠着病态的执恋,狰狞地沸腾着,笔直盯进她的眼底。
到了最后,浴缸里的水都已经变凉,她哭饶起来,一遍又一遍地求他,身子软软地直陷下去,可他还是不肯放过她,揽住她的细腰,就这样捞进怀里坐起来,再次吻住她,以惊人的速度疯狂地攻占掠夺,激起更为凶猛的水浪。
余青记不清自己痉挛了多少次,轻微地抽颤着,半梦半醒间,后背才触到一片冰凉的锦缎。
她吃力地抬起头,脸颊下丝滑柔软的绵枕,身上覆着蚕丝被褥,轻轻地一动,牵着浑身散架般的疼,倒吸一口气。
忽然,床畔微沉下去几分,是他掀开被角钻进来,跪在她的腿边,她杏眼朦胧地看过去,就见他乌黑细软的头发,眉眼清隽,白肤衬着他薄唇红润,修长的颈项下,清瘦的身骨如白瓷雕刻,浮着干净的釉色,肌理又分外漂亮。
随即,脚心一凉,他冰冷的指尖触上她的脚,握住纤细的脚踝向上轻抬,慢慢地放到唇边。
然后,狠狠咬了下去!
顿时疼的她一颤,不敢置信,声音嘶哑的叫道:“陆璟琛,你要做什么…”脚在他手掌中挣扎两下,却动弹不得,清楚地感受着他坚硬的齿尖一点一点戳进皮肤,殷红的血珠从他唇角冒了出来,他低垂的睫毛一颤,温柔地吮进嘴里,吞咽下去,再舔了一舔唇上的血。
好甜。
他痴迷地望着她脚踝上的血,手指伸过去,小心翼翼地摸着自己的齿痕。
如果,如果毁了这一双脚,阿青就再也不会跑了…
她看着他的脸亢奋的微微扭曲,唇角抽搐起来,胸腔震动着,发出低哑的笑声,伸出另一只手,轻柔地抚过她脚踝上的血水,再拭上唇瓣,留下一抹鲜艳的痕迹,兀自在那玩的爱不释手,紧接着,唇畔浮起温柔的笑来,两手抬起她另一只脚,对准脚踝张嘴就咬。
余青累到极点,浑身一阵阵的发冷,脚踝疼的几乎泛麻,索性由着他去,或许是林淮的事给他的刺激太大,暗想着,不知不觉裹紧了被子,陷入昏睡中,而他的唇瓣冰凉,温柔地贴上她的脚背。
客厅里。
青瓷花茶盏缓缓放到茶几上,一声轻响。
余文笙靠着沙发背,本来在出神,愣了会,视线顺着茶盏上枯长的手指看去,陆奶奶笑容温蔼,坐到他身边来:“你别担心了,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沟通方式。”
茶几下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垫,金丝白线绣花,四面还绣着茂密的藤蔓,他胸口沉闷,两手覆住大腿紧了紧,盯着茶盏说不出话。
门外响起脚步窸窣声,陆天成推门进来,一身整洁的西服有些发皱,脸上带着疲乏,他来到玄关处拿起夫人的拖鞋,而陆夫人在他身后,怀里抱着一只小白猫,圆圆的脑袋,两只耳朵搭着脑后,湿漉漉的大眼睛也圆溜的可爱,模样看着很是谨慎。
陆奶奶拍腿“哎哟”了一声,眉开眼笑:“可怜的小东西。”连忙迎上去,从她怀中接过小奶猫,它也不挣扎,四处都充斥着陌生的气味,粉嫩的鼻头动了动,兀自蜷缩成一团,警惕地看着他们。
陆夫人换上拖鞋,外面披着雪白的毛皮大衣,内里深紫绒旗袍,一只纤手捏着皮包,叹道:“这是林淮送给小青的猫,才这么一点小,我看着可怜,就先带回来了。”想到什么,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妈,您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暂时把它藏起来,一会让阿琛看到,他肯定会发脾气。”
她话音落下,余文笙走了过来,脸上满含担忧,问:“林淮呢?他怎么样了?”
陆天成就说:“还在医院里,他两条手臂刚动了一场小手术,医生说没有大碍,我已经请人照看他了,本来是想打电话通知他家里人,他坚决不肯。”
正说着话,突然“哒”的一声。
蓝色毛绒拖鞋踏在地板上。
纤长的手指按住扶手,指骨浸着冷玉薄凉的光泽,指尖轻轻地敲打,漫不经心,身上深蓝的绸缎睡衣,在光下粼粼微漾着,他低着脸,清俊的眉目淡漠疏离,却令陆奶奶吓了一跳,护住怀里的小猫就跑到门外,连鞋都没来得及换。
他便慢慢来到余文笙的面前,平静的对上他惊诧的目光。
余文笙比他要矮,微抬着头,见他还是同以前一样没有表情,却又不一样,因为那目光很是冷冽,无声无息的隐着令人生畏的迫力,淡红的薄唇轻勾,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来,将屏幕呈给他们。
“我需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房间里极安静,只点了一盏台灯,淡淡晕黄的灯光充盈着阔大的卧室,他捧着鞋盒和衣服走进来,脚步放的很轻,她还蜷在被子里,细密的长发铺在枕边,露出白皙的耳朵,于是来到床前,将衣服搁放在床头柜上。
陆璟琛凝望着她的发顶,慢慢俯下身,手臂撑在她的两侧,床畔顿时沉了沉。
感受到被褥里的女孩无意识抖了一抖,他低眉浅笑,张嘴含住她的耳朵,裹着那滑嫩的耳珠舔吮起来。
余青还在睡意迷蒙里,整只耳朵被灼热的舌缠住,痒的不禁缩起脖子,企图从他嘴里离开,结果刚一动,就被他的牙齿牢牢地给咬住,她气的眯起眼,手抵住他微凉的脸颊,往外用力地推,腮帮子都鼓起来,咕哝道:“你烦不烦啊…不要折磨我了,我都困死了。”
她立刻打出一个哈欠,另只手搂紧了被子,就侧过身不去理他,将被子往头顶一拉。
忽然“刷”地一声,眼前重新涌来明亮的光线,紧接着身子猛沉下去,沉甸甸的似压着巨大的狼犬。
她眨了眨眼,正望进他眼底浓深的宠溺,胸腔轻震,高挺的鼻梁抵着她的脸,轻轻地啄一口,灯下她水嫩的小脸布满咬痕,映衬着一双清透的瞳眸,更加纯净无暇,隐约地浮着沐浴乳甜美的香气。
他已经换上白衬衫,一排玛瑙纽扣系的整整齐齐,眉眼低垂着,透着深不可测的乖戾和安静。
他双臂拥住她娇软无力的身体,小心地抱起来,将她抱到大腿上坐好,温柔地理了理她凌乱的长发,见她把脑袋往他颈间一撞,露出雪白的颈项,上面还印着朵朵嫣红,他嘴角往上一扬,高兴地拿起床头柜上叠好的白裙。
她只觉得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神色怠懒的贴着他颈窝蹭了蹭,打起瞌睡。
等他将裙子展开,这才发现是一件栀子花卉连衣裙,除了裙摆上的花纹,腰身还有蕾丝簇成的小花,颜色调和的分外素美。
她懒懒的扫视一眼,眼睛骤亮,可实在被他折磨坏了,身上钝钝的疼,索性靠在他怀里盯着那裙子看,由他将裙子给她穿上。
他低头仔细地端详,又握住她细白的脚踝,脚上的血已经被他清理干净,露出殷红齿痕,便将她放回到床上,握住她的脚踝亲一口,再拿床头的鞋盒放到身旁打开,拎出一双崭亮的平底白皮鞋,给她穿上去。
她睫翼细微地动了一动,困惑的看着他,声音还是嘶哑的厉害:“琛琛,我们这是要去哪?”
陆璟琛只是抱着她,起身往门外走,客厅四处的窗帘被拉起,沙沙的风声都隔得很远,她睁开眼睛,望见客厅的地板上烛火滟滟,一小簇一小簇的烛光曳动着,是用粉红色的香烛摆成的爱心,中间摆着一张座椅。
她一时怔仲,已经被他小心放到座椅上,而他站在她面前,从口袋拿出鹅绒锦盒,然后牵起她的手,温柔的浅笑。
随后,他薄唇张开,喉结开始急促地震动,先是一阵紊乱的喘息声,渐渐的,震出沙哑干涩的声音,一字一字咬的清清楚楚。
“阿青。”
有如惊雷猛地在脑中爆炸,嗡的一下!
她满脸震惊,简直不能相信的瞪着他,惊得捂住嘴,刹那间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般,连同呼吸都生生窒住,像没有听清楚,她捂嘴的那手颤抖起来,迟迟又说不出话,而他双膝直挺挺跪下去。
他掌心中那小巧的鹅绒锦盒,待他打开,顿时璀璨的光芒闪烁出来,飞溅入她的眼中,一刹流光溢彩,像是抛进夜空的流星,美丽的令她屏息。
银白的戒托上,一颗耀眼晶莹的粉钻折着绚光。
他的脸在烛光下十分清楚,俊美而又清隽,映着这样温暖的烛光,轮廓消融着漫上缱绻宠溺,他湛澈的眼眸里镌着她的倒影,刻满入骨眷恋,更是一种难言的偏执,一只手紧紧地牵着她的手。
“我爱你,阿青。”
他目光灼灼的胶着住她的眼睛,那是他唯一的光,是他全部的爱恋,如同孩子才学会说话,沙哑的嗓音里透着一股异于常人的执拗认真,又满沁着雀跃,无法表达。
“我爱你,我喜欢你,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