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昨夜承王殿下在耳房睡了一夜!”
“前几日不是王妃住耳房?我们楚国女子就是厉害啊,这完全把宋国男人迷住了!”
“不对啊,这俩人成婚,如果真迷的不行,不应该都住一个地方吗?”
“你不懂,这叫欲擒故纵。住一个地方没有新鲜感,而且王爷是半夜很晚才去的耳房嘿!”
“啧,还是我们楚国女子魅力大啊。”
三人正兴奋地窃窃私语,旁边的耳房倏地被从里面推开,余岁岁满脸春风得意,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像是想到什么般有倒了回去,面带娇羞地嘱咐道:“殿下,等会别忘了多喝些我亲手煮的梨水。”
“还有...今日无事,我想出去转转行吗?”
宋祁白回应虽带几分宠溺,可只回了一个字。
“好。”
看着王妃一蹦一跳地向外走去,花园中三人面面相觑。
完了。
楚国女人输了!
其中一个磕磕绊绊地找补:“其实...承王殿下论能力和容貌在哪国也都算是翘楚,王妃喜欢也应当。”
“是啊是啊,承王殿下温柔且善解人意,对我们也都极为关照,当初刚到楚国时也是迷倒了多少姑娘。听说啊,连晴郡主都对他一见倾心...”
“是啊,王妃和殿下这叫郎才女貌,最后还不是娶了我们楚国女子,还迁就她住耳房。”
三人的眼神中透露着几分兴奋和坚毅。
楚国女子绝不认输!
这边得到特赦令出府的余岁岁蹦蹦跳跳,显然不知自己为楚国女子增光添彩的事迹已经在府中传开,带着季安大摇大摆地出了府后,确认没人跟着后,熟练地拐到了之前王婆买衣服的地方换了身男装。
试衣间中,余岁岁小心翼翼把手机和减半的银票揣进怀里,突然灵光一闪。
“系统,你昨日说这钱算我们夫妻共同财产,我给了他也不妨碍兑金币,那换个思路来讲,如果他赚了钱岂不是我也能兑?”
系统声音冰冷依旧:“可以,只要他承认那是你们共有财产即可。系统检测宋祁白当前对您的疑心值为百分之五十。”
余岁岁:“...”
给他钱这老狐狸竟然还疑神疑鬼,如果张口从他手中要分家产...
还是自己赚钱靠谱。
出了衣坊,不用再顾及踩到裙子慢吞吞的走路,余岁岁大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一脸满足。
“还是这身舒坦!”
季安付了钱跟上:“小姐,为何出府还要换身男装?”
余岁岁一脸神秘:“季大哥,我们这趟可不是光出来玩,我们要打听点关于打更人的情报,太高调让人认出我是承王妃容易打草惊蛇。”
季安点了点头:“是,小姐想的甚是周全。”
“这身模样也不会有人认出...”
余岁岁可话还没落地,猝不及防被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打脸。
“啊!是你们!”
余岁岁蹙着眉看向脚边拽着季安衣服的小团子,就见她兴奋地手舞足蹈。
“哥哥!爹!是上次给很多很多钱的哥哥!”
说着,小团子热情地抱着季安的大腿蹭了蹭,抬起小脚得意地炫耀:“哥哥!快看看我的新鞋!”
旁边香喷喷的肉包子气味萦绕在鼻尖,余岁岁总算是记起来。
上次去破温府棋局时小姑娘差五文钱买新鞋,本准备卖了最后一笼包子结果却摊上自己没带钱的客人,但小姑娘和包子铺老板仍愿意先将包子给她充饥。
当时她也借花献佛,多拿些季安的钱给了老板。
看着小姑娘一脸仰慕地望着季安,余岁岁忍不住打趣:“哎,小豆子,上次那钱可是我给你的,你怎么不谢我?”
小姑娘倒是看的清,并不买账:“哼,是你抢大哥哥钱给的。”
余岁岁笑嘻嘻地纠正:“哎,这大哥哥也是我大哥,怎么能算抢呢?”
“青青!”一旁的包子铺老板赶忙上前,先是瞪了一眼小姑娘,随即热情地把东西推到余岁岁面前:“公子莫怪,这是您上次多给的银子还有些包子,多谢上次...”
余岁岁被包子香味勾了魂半秒:“老板,这包子我们收下了,这钱您留着给青青再买身新衣裳。这么水灵的小姑娘换新就要从头换到脚。”
“不行,这钱太多两位公子一定收回!”
旁边小贩看不下去,冒着头补了句:“老陈这几日一直让青青坐板凳上看能不能寻到二位公子,他自己搞遭遇那事穷的揭不开锅看病也没敢动这钱,就想着把多的钱还给你们呢。”
老陈:“别说闲话!公子这钱你们...”
余岁岁眼眸中流光一转:“陈叔,这钱就算我们预存到你包子铺的银两,等以后来吃您直接在上面扣钱,您看成吗?”
老陈有些犹豫:“这,可这些钱你们天天来吃也花不完...”
“那我们就可以经常来吃,季大哥你也来点!”
季安沉默地接过,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练武的糙手动作轻柔的抚了抚腿边缠着自己的小姑娘。
余岁岁自来熟地坐进了包子铺里,接过热茶满足地喝了一大口,配着陈叔给的凉菜开始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
早上忙活半天,又和宋祈白一起吃朝食装淑女,完全没吃饱。
看着自家小姐没出息的模样,季安默默地做到对面尽量挡住进来人异样的打量的目光。
餐足饭饱后,趁店中不忙之时,余岁岁随手拿起旁边的水管和小姑娘玩拔河,一边和陈叔闲谈了起来。
“陈叔,您这腿怎么了?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啊。”
陈叔一边蒸着包子,一边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这腿脚老毛病不利索,孩子的娘死的早,可当初她治病却欠了老些钱。村里粮食收成差,我们就陈家沟来到京城这才勉强能混上口热饭吃。”
“唉...”
“陈家沟?”余岁岁和季安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那您认识打更的老陈吗?也是咱平安街的,听说他好像也是陈家沟出来的。”
“公子说的是打更的陈二成吧...”老陈停下了手中的活,面色有些沉重。
余岁岁开始飙戏,故作天真地疑惑:“对对,平日白天也总能看到他在桥头摆摊,好些日子没见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陈:“他死了。”
余岁岁大惊:“死了?”
老陈表情多了几分感伤:“我们都是陈家沟来的,平日也总互相照料。前些日子他和我们几个乡党说他赚了笔大的,可擅长水性的他却溺死在了护城河中...”
余岁岁再接再厉,一脸难以置信地继续配合:“擅水性?!不会是传闻中的护城河水鬼干的吧...”
老陈摇了摇头:“他定是得罪什么人了,那晚我还远远的见过他一面。”
小姐演的和真是刚得知消息般,对面一直沉默的季安也学得有模有样,配合地接上老陈的话。
“会不会是看错了?”
老陈斩钉截铁道:“不会,我很熟悉他不会认错!那晚我关了包子铺等青青睡着后出门,想着多赚一份钱就接了帮万仙居倒泔水的活,没想到在平安街上碰到老陈这个棋痴,他好像刚打更完正准备去青云棋庄坐坐,可还没到棋庄门口就被不知哪来的几个人强行带走了...”
余岁岁:“那你看清带走他的人的模样了吗?”
老陈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他们的衣着,一定是明月帮的人错不了。这事我也和官府送过匿名信,他们最后还是咬定陈二成是溺死,和明月帮毫无关系!”
“人死就像踩死一只蚂蚁,无声无息,那明月帮今日还仍有闲情在如归客栈举行诗会...”
说到这,老陈话语哽咽,不由自主地侧过身,眼眶忍不住湿热,生活巨大的枷锁似乎只有让他在这个空隙才能有机会悲伤和哀悼。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屋里所有人也都默契地没再开口,一时间陷入无边的沉默中。
“老板,包子有现成的吗?”
看到门口有客人上门,腿脚有些不利索但老陈还是下意识立刻起身,弓着腰快步走上前,将之前的沉重强压下去换上那副沧桑的笑脸。
“有...有嘞,客官您要多少?”
“给我来一份,打包拿走。”
老陈利落地打包好,恭敬地递过去:“您稍等,热腾腾的包子您拿好,下次再来啊!”
等客人走后老陈才松了口气,转身却发现竟不见两位公子的人影,碗筷被整齐的收拾好叠摞在一旁还放了银票。
“青青,两位公子呢?!”
青青乖巧地坐在一旁:“他们刚刚就走啦,哥哥说他要向咱包子铺充钱,这样好以后天天来吃咱家包子!爹今天咱早点收摊,先用钱可以去看腿拿药啦。”
看着桌上两人整齐的碗筷,老陈拿起时手忍不住地有些发抖,眼眶不住地泛红,轻抚了抚青青的头。
“都是好孩子啊。”
从包子铺后门遛出,余岁岁深深地叹了口气,一种无力感攀边全身,那晚杀害原主的真相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和陈叔所说的那明月帮也脱不了干系。
季安:“小姐,我们现在去哪?”
余岁岁摆了摆手:“先回去吧,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季安小心问了句:“小姐...不去城中的如归客栈看看那明月帮的诗会吗?”
诗会?
余岁岁缩了缩肩膀有点杵,干笑了两声:“诗会都是些文人社交吹捧,诗我可不行我是理科可以点背不出来。”
想当年高考的默写题也没能写出来几个呢。
季安有些疑惑:“理科?”
正准备打道回府时,旁边两个路人的闲谈吸引了余岁岁的注意。
“哎老刘听说了吗,如归客栈的诗会快开始了,不知道是谁能拿下明月帮的五千两啊。”
余岁岁瞬间来了精神,插到了两个路人中间:“什么?!五千两!”
“是啊,明月帮这次真的大手笔,一举夺魁之人直接奖给五千两纹银啊。”
“但小公子你就别凑热闹了,这次肯定还是那几位大诗人神仙打架。”
凑热闹?
余岁岁的胜负欲“噌”的串上了头。
季安:“小姐,你还没说理科是什么...”
余岁岁朝他神秘一笑,嘴角自信上扬,怀中的手机给了她足够的底气,让她更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理科...就是立刻!”
我拿着手机百度还能比不过什么大诗人?
不就是诗会。
我倒要看看,是你们写的快还是我搜的快!
作者有话要说:典中典诗会来了,大家可以期待一下不一样的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