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毅!”
平地一声惊雷起,一抹绛红的影子呲溜蹿至三人面前。
小石头见到来人,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天爷!
救命啊!
冤家路窄!
居然碰上这头姓徐的大萝卜!
他今天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自打出娘胎就没这么倒霉过!
“啊呀你跑哪去了,都督找……”徐征注意到小石头,愕然问道,“你怎么跟这小子在一起?”
“乱石林中出了命案,此二人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我正要送他们去府衙报案!”
三句话交待完前情,叶云决单刀直入:“都督找我何事?”
“这我也不知道,估莫是急事,你快先去府衙吧,这两人交给我!”
“那好,我先行一步,顺便去司法衙报案,你们慢慢走,把人照顾好了。”叶云决走出几步,又回头叮嘱,“完事了把人送回家!”
“知道知道!”徐征小声嘟囔,“今儿这是转性了,啰里吧嗦的,送的又不是你老婆孩子。”
说着把手摁在小石头脑袋上,望着他皱成苦瓜的脸,不怀好意道:“说,叫什么名儿?”
小石头把头倔强地一扭,“哼!”
“嘿你这小刺头!”
“徐郎君知道你的家门,若真想上门讨说法早去了,如今问你,不过就想有个称呼罢了。”软糯宛转的声音,极具辩识度。
徐征见薛浣轻挑帽沿,露出脸来,遂喜笑颜开地说:“是你啊小娘子!”
薛浣朝他施了一礼,又对小石头耳语:“他绝对不敢见你爹娘,也绝对不敢提荷包的事,与其叫人审出来,倒不如你自己说出来。”
小石头从善如流,昂首挺胸,“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彭石是也!”
薛浣忍不住望了眼叶云决消失的方向。
跟他从前真得很像啊。
一样的倔脾气,对待厌恶的人,哪怕小命捏在人家手里,也半分好脸色都不给。
唯一能治他的三样东西:严父,软话,激将法。
不过,叶云决在这个年纪,似乎更倔强一些。
叶云决越走越远,不久就到了都督府。先去掌管案狱的司法衙说明乱石林的命案,后去二堂见沈都督。
何长史也在,原来昨睌之事,他觉得牵扯到赤勒,非同小可,便上报给了沈都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事已至此,叶云决索性将昨晚看到赵奢的事也和一并和盘托出,沈都督立刻命人将在家养伤的赵奢传来。
面对质问,赵奢称自己昨晚在家睡觉,一无所知。
沈都督问:“可有人证?”
“都督问问我家里的人便是。”
叶云决说:“赵都尉府上的人,给赵都尉作证,怕是未必可信。”
赵奢横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眼看这二人气氛不妙,何长史忙道:“不如将昨日守城门的军士们叫来,便可知晓了。”
沈都督深以为然,正要传唤,赵奢道:“不用了,我昨晚是出城了,可外头的人多了去了。偏偏我出了个城,就能把事全栽我头上?”
叶云决道:“那赵都尉为何不敢承认?大可直言自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我这不是怕吓着你吗?”赵奢谑笑望他,“叶校尉,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偷偷去找你老婆了,你说我干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