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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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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电话号码的陆芝还不满意,又道:“我听说周团长还寄了好多东西过来。”她巴掌一伸,“东西呢?”

陆西西道:“东西在我家里,我带你去拿。”

陆芝挽着胳膊道:“这还差不多。”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陆芝还不忘警告,“你少搞那些花花肠子,你偷偷藏东西是被我发现了,给我也就算了,要是让奶奶知道,少不了你一顿打。”

陆西西:……

瞧把你能的,你家还专治了不是?

陆西西提着篮子走在前面没说话。

陆芝继续喋喋不休,“哎,我怎么这么命好呢,一眼就相中了个团长,那知青院有个男知青还等着我呢,他还送了我巧克力,哎,好发愁,也不知道选哪个比较合适。”

陆芝越想越美,脚下没注意,她哎呀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噗通掉进了土坑里。那土坑一米四五来高,陆芝摔下去崴到了脚,站都站不起来。

她没好气道:“陆西西,看你带的什么路!”

掉坑里了?那真是太好了。

这本来就是之前陆西西挖山药挖的坑,她往上面铺了点干草想吸引野兔来着,兔子没套到,倒是套了个自大狂。

陆西西道:“那没办法,谁让你走路不长眼睛。”

“你还好意思说,赶紧拉我上去。”

“你太重了,我拉不动,等着知青院那大帅哥来帮你吧。”

说罢陆西西就提着篮子走了,留下陆芝一个人在后面叫唤。

——

晚饭陆幼彩做了韭菜鸡蛋的馅儿馅儿饼,配着酸辣可口的腌萝卜,还煮了些米汤。

萝卜是去年晒的白萝卜丝儿,这会儿已经变成了褐红的干丝,稍微放一点酱油醋拌一下,再切点碎葱花、辣椒末、撒点盐,只需半天时间,便是一道酸辣开胃的小菜。

陆西西拿着韭菜鸡蛋饼一口咬下去,外壳酥脆,里面的菜香喷喷的。

陆西西道:“二姐,你这馅儿饼真好吃。”

陆幼彩道:“喜欢就多吃两个。”

常淑梅瞧着陆西西吃着饭,两腮鼓鼓的,跟只小松鼠似的,她第一次感到欣慰,对陆西西的愧疚更是无以复加,便又给她夹了个饼子道:“多吃点。”

这还是陆西西第一次被常淑梅关心,她愣了一下,礼貌了道了声谢谢。

陆幼彩噗嗤一声笑出来,“西西,你怎么跟知青院里的那些城里人一样,干什么都要说谢谢。”

常淑梅道:“像城里人好啊,那以后就是去城里的命。”

陆西西笑笑没说话。

——

隔天陆西西去那坑里看了看,陆芝不在,坑底全是脚印子。她又往上面架了几根树枝,还铺了草叶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套到兔子。

她刚干完活,就瞧着丁仓牵着牛从自己身边经过。

自打丁仓跟陆幼青结婚之后,陆西西就没再见过原主这位“青梅竹马”了。

此时两人打了个照面,丁仓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陆西西心想,我都没觉得有啥,你个大男人红什么脸,磕碜。她提着篮子转身要走,丁仓忙追上去道:“西西,是我娘,非得喊我娶她,她不要彩礼。”

人都娶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陆西西嗯了一声。

丁仓道:“对不起。”

陆西西道:“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那就好好过呗,我走了。”

“哎,你还生我气吗?”

陆西西扯了个假笑,犯不着。

丁仓还想说什么,陆幼青已经扛着锄头追了过来,抓着他的耳朵就是一顿骂。

陆西西在心里啧了声,下了小山坡,她又从口袋里掏出根绳子来,拴在树上,另一头再打个结,最后用土把绳子埋住,又在上面撒了一点点核桃仁儿。

万一有野兔吃的话就能套住。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奏效,反正可以试试,弄完陆西西便回家了。

陆幼彩喊她赶紧去大队,今天分粮食的,大家都在大队算工分。

陆西西跟常淑梅去了大队,粮食已经分的差不多了,就是到了他们家,这才离婚,不给常淑梅分吧没人情味儿,分吧陆建刚那头吆五喝六的。

这会儿陆建刚也在,见常淑梅跟陆西西两人不过是抬了下眼皮子。

村长道:“你们家的情况特殊,今年的粮还按你们是一家人分,回去你们双方再自己分吧。等明年的时候可就不能这么算了。”

常淑梅应了声好。

陆建刚没说话。

这粮食分的倒是利索,不过是大半袋玉米,凑合过个冬罢了。

出了大队,那陆奶奶拄着拐棍来了,指着常淑梅非得让她把粮食放下,那老太太又是撒泼又是打滚的,闹的周围人全是看热闹的。

常淑梅也无奈,“妈,我们娘俩也是命,要吃要喝的,你一粒粮食不给我们,是想饿死我们吗?”

陆奶奶道:“呸,爱死哪儿去死哪儿去,我们老陆家的两家必须放下。”

常淑梅拉着陆西西的手道:“我就算了,西西可是你的亲孙女。”

不说陆西西还好,一说陆奶奶不依不饶道:“这个小兔崽子把陆芝的脚也崴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还给我提她,今天这粮食必须放下。”

这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常淑梅也不敢硬上,周围的人也只是瞧热闹,但凡有个人劝一句,她就吐人。

最后还是村长出来说理。

陆奶奶依旧死活不依,她咬牙道:“常淑梅要是不把粮食留下,我今天就死在大队门口。”

这闹下去还得了,又不是没别的事儿干了,村长没辙,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人把这老太太给架走了。

常淑梅流了把辛酸泪,她扛着玉米道:“等来年,我多开几分地,我们自己种地自己吃,不用为这点粮食丢人现眼。”

陆西西心想,这是丢人现眼的事儿吗?明显那老太太就是想占便宜。

便宜没捞着,肯定还会来闹。

——

果不其然,陆奶奶下午又来了,这次还带了陆芝,陆芝一瘸一拐的,脸上还挂了彩,非得找陆西西讨说法。

这会儿陆西西正在吃山楂罐头。

陆奶奶瞧见了更是红了眼,“我就说你们搬到这窑洞里,原来是有好东西偷吃!”

陆芝气的跳脚,“奶奶,那是周团长寄的,她全吃了。”

陆西西对着她们喝了口罐头汤,哇,好甜。

她可不是常淑梅,倚老卖老在她这里没用,陆西西走到门口,拿起手腕粗的扫把道:“我这里不欢迎外人,出去!”

陆奶奶举起拐杖,“反了你。”

陆西西顺手拿住她的拐杖一拉,老太太的小脚站不稳,只晃荡。

陆西西道:“是你自己没事儿找事儿,真的摔断了骨头少活几年也是你自找的,赶紧走。”

陆幼彩闻声从厨房里出来,“怎么了?”

她一看陆西西跟陆奶奶那架势,顺手捞了跟棍子朝着陆芝身上就是一顿敲,陆芝本来就崴了脚,跑不了也追不上,只能被打的嗷嗷叫。

陆奶奶没想到这俩妮子这么难对付,只能拄着拐棍离开。

离开了窑洞,这陆奶奶越想越气,她这辈子哪儿受过这种气,便直接杀到了陆建刚那里,又把自己把干出来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陆芝也道:“三叔,你看我这身上是伤,全是他们打的。”

陆建刚抽了两口烟,眉毛一挑,“还有这种事儿?”

陆芝道:“可不是,尤其是那个西西,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三叔,她就是欠打,你可得好好管管。”

陆奶奶道:“要我说还是那个什么团长给西西撑腰,她以前哪儿敢这样,都快骑到我头上来了,要我说索性断了她跟那个团长的联系,看她以后还怎么嚣张。”

陆建刚道:“妈,你说吧。”

陆奶奶道:“要我说你再去找那娘儿三,陪个好脸色,然后商议一下西西跟那个团长的婚事,婚事定下来,到时候让陆芝去随军,把西西扣下,我看她还折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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