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镇看着又一名同拌死于对方的手里,秃顶老者猛的嚎叫一声,那张布满鲜血的脸已经扭曲得变了形,如同疯子一般,轮剑向唐寅冲杀过去。
老头子似乎已经被怒火冲晕了头脑,本以刺为主的剑竟被他以劈来用,对着唐寅的眉心,恶很很砍了下去。
明显感觉到对方失去了理智,唐寅斗志锐减,手中弯刀随意的向上一抬,架住对方劈来的一剑,冷声说道:“阁下这祥和我打,只会死得很快!”
秃顶老者哪还能听得下去他的话,怪叫一声,毫无章法的对着唐寅又砍又刺。
在几招之后,唐寅兴趣缺缺,抓住机会,一脚将秃顶老者踢了出去,同时冷哼一声,摇头说道:“望月阁的长老,真是令人失望!”
他的话如同一只钢针,深深刺近老者的心里。他翻身从地上爬起,又向唐寅冲去。
唐寅眼中杀机顿现,嗤笑道:“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说着话,他猛然跃起,迎着老者的身形,一刀将其长剑震开,另一刀直划向老者的肋下。秃顶老者完全不躲不避,眼看着一刀划来,反手一剑,削向唐寅的脖颈。
他的剑虽然快,但是唐寅更快,弯刀的去势不变,上身向后一仰,长剑几于是贴着他的鼻尖扫过,而他的刀却已在老者的左肋斜斜划出一条血口子,皮内外翻,连下面的森森白骨都露了出朱。
“啊——”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心中的愤怒,秃顶老者恕吼着又向唐寅扑去,完全无视身上的伤口。
又是一个回合过后,唐寅毫发无损,陷入半疯态的老者身上却又多出一条血口子。
时间不长,秃顶老者身上已被唐寅铪出五、六条口子,伤口都不深,但却很长,老者浑身上下已是鲜血淋漓,可是他象不知道疼痛似的,依然在对唐寅抢攻。
这个时候,面对如此模样的老者,若换成旁人,恐怕都会手软,难以再打下去,但是唐寅却没有那样的感觉,他只是想笑,在他看来,对方更象是一头公牛,而自己是斗牛的人,他的任务不是一刀刺死对手,而是要慢慢的消磨,让对手在临死前能带给自己足够多的乐趣。
仅仅过了五分钟,老者身上的伤口久增添了个多条,此时,因失血过多的老头子连站立都不稳,可仍在挥舞着长剑,与唐寅拼命。
唐寅本打算和他再玩一会,但一旁的谢文东看不下去了,一是唐寅的手段太残忍,再者,己方三人毕竟是在青帮的地盘上,多耽误一秒钟就多一分的危险,还是应该速战速决,好尽快离开此地。他在旁说道:“够了,唐寅,我们现在该走了!”
“哦!”唐寅略带惋惜地应了一声,低头躲过老者迎面刺来的一剑,接着,身子斜着窜了出去,擦着老者的肩膀,一掠而过。
站定身子之后,他再没有回头多看一眼,甩了甩弯刀上残留的血球,随后收回到后腰。他拍拍手,扭头看向坐在地上的谢文东,说道:“好了,走吧!”
等他刚说完话,那还保持着前刺动作的秃顶老者突然长剑脱手,接着,人也随之摔倒在地上,这一摔不要紧,竟然把脑袋也裤掉了,光秃秃的人头轱辘出好远,一股鲜血从体腔里喷了出朱,看其伤口处,平滑得如同镜面一般。
一旁的谢文东看得触目惊心,就连他这个外行人见了老者断头处的伤口,也能感觉刭唐寅那一刀的快捷。
谢文东叹了口气,喃喃说道:“好快的刀。”
“你的刀也很快。”唐寅冲着他笑呵呵地说道,见谢文东的脸上露出疑惑,他抬起胳膊,指了指和口。
谢文东反应过朱,原朱唐寅说得是他的金刀。谢文东一怔,疑问道:“你都看见了?”当他以金刀杀掉矮胖老者时,唐寅正与两名望月阁长老激战,他怎么知道自己使用了金刀呢?
唐寅点头道:“当然看见了。”顿了一下,他久语重深长地说道:“我觉得,你的飞刀比你的枪更具有威胁!”即便是在战斗中,唐寅也保持着软高的警觉,能做到眼观六跆,谢文东那一记金刀绝杀,令唐寅多少有些刮目相看。
对他的话,谢文东报以苦笑,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见他仍坐在地上不起来,唐寅机起眉毛,问道:“还不走吗?
谢文东瞄了他一眼,道:“我在等。”
“等什么?”唐寅不解道。
“等你拉我起来。”谢文东瞥瞥地上破碎的椅子,半开玩笑地说道:“你眼睛那么好使,难道没看到我刚才受了伤吗?”
他的话虽然是在说笑,但谢文东现在确实无力站起,骨头的疼痛和皮肉的疼痛完全是两种概念,前者的痛,是钻心的,是令人无法忍受的,谢文东此时还能忍痛说笑,忍耐力已经够惊人的了。
唐寅吃了一惊,急忙上前,低头凝视着他,脸上露出罕见的关切之色,问道:“你受了?”
谢文东动了东身子,眉头也随之紧皱起来,低声道:“好象是的。”
“我背你走!”说着话,唐寅蹲下身子,便要去抱谢文东。
“不用,我自己能走。你只要拉我起来就行。”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他的举动。
深深看了他一眼,唐寅没再多言,一伸手,将谢文东拽了起来。
这一站起身,谢文东的冷汗又流出来,缓了好一会,他总算将背后的巨痛习惯了一些,苦笑着说道:“帮我带上蓉蓉。”
唐寅点点头,将金蓉拦腰抱在怀中,看着昏迷不醒的她,好奇地疑问道:“难道她中了青帮的迷药?”
“不!”谢文东道:“是受了重伤。”
低头仔细打量了金蓉周身一番,唐寅摇头,道:“我没看出来。”
“是很久以前的事。”谢文东叹道:“伤虽然治好了,但是她却没有醒过来。我想。金蓉可能还在生我的气吧?!”
“哦!”唐寅听得迷迷糊糊,谢文东和金蓉订婚典礼上发生的事,他根本不清楚,耸耸肩,他说道:“女人总是很麻烦。”
谢文东无奈而笑,说道:“是!有时候是。”
唐寅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冒险来救她?”
谢文东叹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我必须得来,也许我不想让我后半辈子在痛苦和内疚中度过吧。”
“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你。”
“我也是。”
两人说着话,慢慢走出会场。
唐寅的速度倒不慢,不过,现在的谢文东想快却又快不起来,他还能走动,就已经需要极大的毅力了。
谢文东说自己能走,唐寅绝不会再去伸手扶他一下,谢文东是个好强的人,这一点他很明白。
两人刚从会场里面出来,举目一瞧,只见走廊里齐刷刷站有十多名黑色西装的汉子,看衣服,应该都是青帮的人。
见谢文东和唐寅走出,众人的脸上皆闪过一死诧异,显然,他们每个人都感觉很意外。
人群中一名青年汉子叹了口气,说道:“真想不道,在三名望月阁长老的手里,你们还能活着走出来。”
谢文东忍住身上的疼痛,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淡然说道:“他们死了,我们活着,事情就这么简单。”
“果然没错!”青年汉子先是一惊,接着,莫名其妙地嘟囔一句,随后,慢慢撩起衣襟,同时说道:“不过,很对不起,你们不可以活。”说话间,他已从腰间拔出手枪。
同一时间,其他的黑衣汉子也纷纷将手枪抽了出来,枪口一致对准谢文东和唐寅二人。
在十余把枪口下,唐寅也是心中一震,别说此地是狭窄的走廊里,就算换成空旷地带,他也没有信心能同时躲过十余把枪的射杀。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脸色连变都未变,嘴角挑起,反而笑了,问道:“是韩非让你们来杀我的?”
“呵呵!”青年汉子摇头笑道:“帮主当然不会下达那样的命令,他向来都是说一不二,说出去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不是韩非?”这倒令谢文东很奇怪,韩非是青帮的老大,他不下命令,青帮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私自行动呢?他问道:“如此说来,你们是背着韩非来杀我的?”
“没错!”
“阁下面生得很,想必在青帮里,只是个小头目而已。”
“当然!和谢先生比起来,我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头目。”
“不过,一个不入流的小头目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违背帮主的命令行事,实在让人想不明白。谢文东含笑说道。
他故意和对方扯话,暗中,谢文东悄悄拉了拉唐寅的衣襟。
在对方的枪口下,要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但谢文东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无法有所作为,他的希望全寄托在唐寅的身上,希望他能找机会干掉眼前的人,最次的情况,也是得带着金蓉想办法先逃出去,自己三人不能全部si在这里。
唐寅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却不能逃。如果把谢文东换成旁人,唐寅此时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其狠狠推出去,撞向对方,然后自己趁机跑回会厅,跳窗逃跑,但关键是站在他身旁的不是别人,而就是谢文东,他不能这么做,也下不了这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