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舒欢是双胞胎,是舒启丰二姨娘苏艳艳之女,在舒家排行第六第七。
苏艳艳很年轻,才十三岁就被舒启丰收入房中,十四岁生下舒悦舒欢两姐妹,如今才二十八岁还处于极益于生养的年纪,颇受舒启丰宠爱,再加上现在又怀孕三月,大夫说极有可能会是个儿子,也不知那大夫以何为依据得出此结论。
但苏艳艳因此所受的宠爱是绝对不低于,给舒启丰生了一个儿子的舒心的亲娘洛柳惜。
苏艳艳受到宠爱,她的两位女儿也跟着水涨船高,不若舒心,明明她娘那么受宠小日子过得那么奢华,而她却更加艰苦,倍受大夫人欺凌。
在原舒心的记忆中,洛柳惜对她的态度一直十分冷漠,在拥有舒恺之前,洛柳惜在大夫人处受到的刁难委屈回去后都是拿的舒心出气,这也才造就了舒心胆小怯弱内向的性格。
在洛柳惜拥有舒恺之前,舒心都是跟她住在一个院子,一般情况她都将舒心留在院子里,若非不得已根本不会让她有机会走出院门,不让她出现在舒启丰面前,这也让舒心从小到大感受不到一丝父爱,与父亲之间毫无交流没有一丝感情。
在舒恺出生后,洛柳惜便仗着舒启丰的宠爱给舒心要了一处院子单独居住,从此不闻不问。
洛柳惜对待原舒心的态度让舒心感觉特别奇怪,到底是何原因让一个母亲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冷漠?
掌灯时分,舒心用过连下人都比不上的晚餐在院中纳凉,舒家六小姐与七小姐结伴带着人气势汹汹来到舒心院外,看到舒心坐在院中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性格火辣娇纵的舒欢怒上心头,一手插腰一手指着舒心骂了起来:“你这个小贱|人,今天我就要打死你。”
说着便要踏入院中揍舒心,被一旁沉稳的舒悦抬手拦住。
舒欢被拦不悦的瞪了舒悦一眼:“姐,你干嘛要拦着我,要我进去打死那个小贱|人,她不是病重了吗?反正都是要死的人,还不如让我直接打死她,要不是她,要不是她咱们怎么会怎么会…”
舒欢说着又怒又气又悲又愤,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舒悦淡淡看了坐在院中一脸纯良懵懂的舒心一眼,再看向舒欢道:“七妹,你别忘了她得的是什么病。”眼神往身后的丫鬟瞥一眼,再看着舒欢微带冷意道:“要教训她出气,哪用得着你自己亲自动手?”
舒欢听了舒悦的话,脸色稍缓,但不知想到什么表情一转又无比悲愤起来,直跺着脚大叫起来:“可是,可是不自己动手,根本难解我心头之恨哪。”
“七妹,事已至此,就别再想那么多了,娘不是已经开导过咱们了嘛?”舒悦柔声安慰着舒欢,眼中闪过一抹含着冷意的悲哀。
舒心看着院门口长得一模一样的两姐妹,不时掩唇虚弱的咳嗽两声,只见两人容貌秀美属中上之姿,一静一动,颇具风味,也难怪王家在证实了流言属实后大怒,扬言要退婚并要舒家给一个说法后又被大夫安抚得服服帖帖,最后更是双方皆大欢喜。
傍晚秋儿去厨房拿晚膳时听说,大夫人为安抚笼络王家,让舒悦、舒欢两姐妹代替舒心同时嫁予王聚。
舒悦、舒欢两姐妹虽未及笄但也已十四岁,两人绝对身体健康容貌生得秀美,在这个世界双生子并不常见,能迎娶到她们两姐妹,王聚与自家夫人权衡之下便也答应了大夫人的解决方案,更是在大夫人极力鼓吹两人如何优异之后,王聚那颗感觉受骗受辱满是怒火的心得到了很好的治愈。
更何况,当初传出消息,沣镇数一数二的大商家王家家主将迎娶舒家庶小姐为妾,当时也并未指名道姓说迎娶的是舒心,大夫人一直用舒心活动,而舒家也只有舒心一个及笄的庶女,大家便也理所当然的将王聚将要迎娶的对象当成是舒心。
而事实本也是如此,但舒心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若婚事取消,那不管是舒家还是王家都会成为整个沣镇的笑话,这是两家都不愿见到的。
若婚礼照常进行,大家发现王聚迎娶的是舒家那对双生子,那岂不比迎娶舒心更加羡煞旁人?
即便有人提出舒心的事,那不管是王家还是舒家只需一句,我们本来说好的就是舒欢、舒悦,而王聚也已经将她们两姐妹娶进门,谁还能多说什么呢?
舒家与王家依旧联了姻,各取了所需,整件事里最受委屈的也就只是舒悦、舒欢罢了,可谁会去管她们呢?
舒心觉得自己是非常可以理解她们两姐妹的愤怒的,原本为家族牺牲的是她,结果到头来却成了她们。
尤记得半个月前舒心嫁给王聚的事定下后,这两姐妹可没少在原舒心面前幸灾乐祸,现在舒心可一点都不会可怜同情她们。
再加上曾经她们也没少欺负原舒心,对于她们嫁给王聚当妾,舒心是非常乐见其成的,原本她还想若是大夫人没想到解决方案来找她麻烦,便给大夫人出出主意呢,不想大夫人比自己想象的要有能耐得多。
不过,并非因自己促成此事,舒心这心里也便稍安一些,哼哼。
舒欢被舒悦安抚得勉强冷静下来,冷冷瞪了舒心一眼,向身后的丫鬟一招手,指着舒心道:“去,给本小姐去好好教训教训她。”
舒欢身后的丫鬟面面相觑,有些不敢抬脚,舒欢等了片刻不见丫鬟上前,眉毛一竖,转身就给了身后一名丫鬟一巴掌怒骂:“都聋了吗?本小姐的命令没听到吗?”
被舒欢打了一巴掌的丫鬟捂着脸立即恐惧的跪了下去,并磕头哭着求饶:“小姐饶命啊小姐,求小姐饶命,三小姐得了传染极强的肺痨,被传染了可是会死的,求小姐饶奴婢一命。”
其他丫鬟见状也立即跪下求饶,一时院外求饶声,惶恐的哭泣声此起彼伏。
舒欢看着那些跪在地上哭着求饶的丫鬟气得脸色铁青,舒悦也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看够了戏的舒心,招过秋儿将自己扶起,托着“病重”的虚弱无比的身体缓缓朝院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