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仕达瞪着铧钺,语重心长道:“她是姑娘家跟你恋爱同居的,如今怀着你的孩子,你能狠心撇下她不管吗?要是你这么绝情寡义,妮妮会选择嫁给你吗?会将后半生托付给你吗?要是你不娶葵裘,以后孩子生下来,葵裘会对你纠缠不休的,妮妮能过上安生幸福的日子吗?你什么都甭想,既然葵裘大老远的跑来找你了,她肯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你还是趁早回去吧!我看见你的车子停在大门口,我的车就停在路边了,你走吧!免得葵裘愁肠百结,忐忑不安的,影响孩子的发育成长,你说呢?”
毛妮妮急忙说:“是呀!钱医生,你还是给丁医生一个家吧!即便你不娶她,她也会将孩子生下来的,你忍心让孩子没有爹吗?既然她的腹中有你的亲生骨肉了,你就得对她母子负责到底,做一个顶天立地肯担当的男子汉,这才是一个真正值得女人爱的男人,知道吗?我们之间正如仕达所言,不可能处对象了,何况才刚刚开始,如今结束,谁也不欠谁的,赶快回去吧!”
钱铧钺闷闷不乐道:“可我真的已经爱上你了,而不是浅浅的喜欢,打从我救你上岸的那一刻开始,你便停驻我心田了,且已深深地爱上了你,叫我怎么能轻易忘记你呢?我对她早已没有了感觉,你叫我去娶她,于心何忍啊?”
毛妮妮看着铧钺深情无限的目光,知道他没有撒谎,避开他的目光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你愿意,来生做夫妻吧!今生不可能了。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我知道女人难做,单身母亲更难做,毕竟你俩是留学同学又是恋人,且有共同的孩子,还是认命吧!迟早要回去的,忍心让她翘首以待吗?赶紧启程吧,我也耐不住性子了,要么大家一起回去吧!”
梁仕达闷闷不乐道:“干嘛一起回去呀?钱医生回去就好了。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听不懂,何来救命恩人之言?发生什么事啦?”
妮妮不耐烦地说:“我刚才跟母亲说回去的,父母饭后出去有事了,没指望我住一晚,我们还留下来干嘛呀?”
仕达见妮妮生气了,只好说:“要么我们回农场好了。”
“当然回山庄农场啊,你还以为我有别的落脚处吗?走,一点钟了,回到山庄还有事情要忙呢。”毛妮妮凌然不可侵犯道。
梁仕达听她没有回旋余地了,无奈懒洋洋地下床,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一番出来。
毛妮妮突然说:“高灿没有开车过来,我们带他父子回山庄行么?”
钱医生不无醋意道:“他不是要陪儿子看闹花灯吗?何必多此一举呢?”
仕达急忙说:“不关你的事,钱医生先出发吧!别让你的爱人久等哦。”
铧钺见仕达敌视着他,神情抑郁地瞥了一眼妮妮,恋恋不舍地转身上车,探出头朝妮妮挥挥手说:“请你再慎重考虑一番我们的关系,以免错失良缘,三天之后答复我,好吗?”
毛妮妮摇摇头说:“一分钟也甭考虑了,丁葵裘是个三好又三高的奇才女医生,你要对丁医生母子负责一辈子,我们之间就做个普通朋友好了,明白吗?专心开好车,什么都甭想,一门心思娶丁医生没错的。”
钱铧钺无奈挥挥手关上车门,心事重重地发动引擎出发了。
妮妮看着钱医生的车离开了视线,低声问:“你愿意带高灿父子回山庄吗?”
仕达反问道:“你认为呢?自上高中认识你的那一天开始,我对你都是有求必应的。只要你提得出来,不论什么事,我从未说过一个不字,也没摇过头罢罢手,是不是?现在以后都一样,你想做的事情认为是对的就管自己做好了,不用征求我的意见。明白吗?”
妮妮点了点头,急忙拿起手机拨打高灿家的电话。
“喂,你是谁?找谁呀?”
“若寻,我是毛妈妈,你爸爸在旁边吗?叫你爸爸接个电话。”
“爸爸被雯丽妈妈叫去了,说什么妹妹病得很重,叫爸爸赶快去见妹妹最后一面。”
“小孩子一个,什么病要走呀?你爸爸什么时候走的呀?”
“外婆家出来刚回到奶奶家里,爸爸便接到电话走了。毛妈妈,我也想见见妹妹,你愿带我去吗?”
“可以,你叫奶奶马上送你下来,毛妈妈在外婆家等你。或者毛妈妈上去接你,你先走几步,怎么样?”
“嗯,好的。”
仕达诧异地问:“出什么事啦,瞧你闷闷不乐地皱眉头。”
妮妮哭丧着脸说:“华若诗得了什么毛病要死了,高灿去县城见女儿最后一面啦?若寻也想去见若诗,我们上去接若寻去县城见若诗最后一面吧!”
“怎么有这种事情,从未听说若诗有病哎,仅仅三岁的小孩子咋会突然要死呢?会不会其中有诈啊?”仕达睁大眼睛困惑地问。
“怎么知道呢?开车吧!到了县城就明白喽。”
“嗯,先去接若寻随即直奔县城好了。”
仕达三个人到达医院已经是四点钟了,华若寻总算见到了若诗最后一面,小孩子一个竟然哭得地动山摇,死去活来的,华高灿一个大男人,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个不停,看着他哭天抹泪的悲痛程度,仕达的眼泪也禁不止掉下来了。
高灿嘴里不停地喊着:“我不会放过他的,这个杀人犯,有了自己的儿子,居然孽待我的女儿致死,我要将甘雯丽和蔡乾坤送进监狱,一辈子都不用出来,这对狼心狗肺的夫妻,世上绝无仅有的恶毒父母,我不为女儿报仇誓不为人。”
毛妮妮听得毛骨悚然,扯住高灿的手臂问:“高灿,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啊?你能跟我说说嘛?”
高灿转身看见仕达站在身后,惊奇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呀?你俩咋会碰在一起的?与妮妮约会吗?”
仕达沮丧地说:“你想多了,即便我与妮妮约会你也无权干涉,何况不是呢?我和丁葵裘离婚后,辞去了云岭山庄的工作,决心回到雾云农场打拼天下了。不知你是否愿意收留我?”
“本来就是你们的农场,谈何愿意不愿意啊?你来得正是时候,我要跟蔡乾坤打官司了,这段时间没心思打理农场了,你回去大展身手吧!”
毛妮妮紧张地问:“到底是这么一回事儿啊?一男一女最好哟,他们不会亏待孩子的,你打什么官司呀?甘雯丽能做到对若寻都视同己出的,何况是她自己的亲生女儿哎。你疑心病太重了吧!”
这是雯丽牵着蔡乾坤过来了,靠近妮妮说:“高灿心情很激动,我没法向他解释清楚,我们都是公职人员,知法懂法的咋会干啥事呢?他怀疑乾坤故意丢失女儿,最后导致女儿不幸死亡,怎么会呢?”
“出了啥事啊?”妮妮追问道。
“蔡乾坤带着女儿上街买鞋子,乾坤站在柜台前看鞋子,女儿放在身边的,可是若诗贪玩,一忽儿功夫不见了,乾坤慌了手脚,随即去寻找,谁知鞋店斜外面有一座池塘,池塘里鸭子在游泳,若诗看得入迷了,伸手喊着一只鸭子靠岸,捡来附近一条枯树枝挥喊着鸭子,不小心双脚移动了一大步,跌进池塘里去了,附近的几个人下去抢救拖上岸,蔡坤随即将女儿送到了西岭县人民医院,可是因呛水太多太脏,肺部受损,呼吸困难,缺氧致死。医生没办法救活她,可是高灿就一口咬定乾坤故意要害死若诗。左邻右舍都知道乾坤待女儿比对儿子还要好,正如我当初待若寻比对女儿还好啊!可是高灿不理解,非要说乾坤害死了他的女儿,要到法院去告我们夫妻俩,要让我俩身败名裂,开除公职。法律是讲证据的,你们不妨去劝劝高灿,这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会亲手害死自己的亲骨肉吗?妮妮,高灿最听你的话,请你帮我劝导他吧!孩子意外死亡,我们回天乏力啊!他心疼,难道我就不心痛吗?”
毛妮妮看着泪流满面的雯丽,拍拍她的肩头说:“若是你说的都是真的,等高灿心情平静下来后,我去劝导一下,能不能奏效我不知道的。”
“只要你愿意去劝说他,肯定有效果的,在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个毛妮妮啊!谁也进不了他的心坎里哟。”
“此时还说这种话,有意思吗?甘雯丽,要是没别的事儿,我们先扶着高灿回去了。仕达,你去扶着高灿上车吧!若寻我来抱好了。”
“嗯,好的,回到山庄天要黑了,山路开夜车不安全,要不要在县城住一晚啊?”仕达闷闷不乐地问。
高灿接茬道:“去我同学林瑛那里住一晚,明早我要去法院告他们夫妻俩的。”
毛妮妮急忙说:“先搞清状况再说吧!别胡乱告发人,知道吗?”
仕达急忙说:“高灿,要么明天我和妮妮去探听一下,若是情况真如雯丽所言,那就是意外死亡了,人有旦夕祸福,有啥办法呢?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好身体,免得妮妮为你担忧,明白吗?”
毛妮妮听着仕达满含醋意的话语,沉默不语了。
三个人在林瑛的宾馆住了一晚,翌日早上七点钟,仕达将高灿父子交给林瑛看管后,拉着妮妮的手急急忙忙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