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瑛见高灿赖着不走,拍拍他的背脊低沉道:“时间不早了,**一刻值千金哩,还是别浪费人家的宝贵时间,识趣点,走吧!”
妮妮看着林瑛哀愁的眼睛,坐直身子哽咽道:“林瑛,是我配不上你。刚才高灿说我是个婊子,婊子也好,贞洁女也罢,已经是半老徐娘了,不想连累任何一个男人,期间给你们带来的伤害,恳求你们原谅了。”
林瑛看着妮妮抑郁深沉的表情,呜咽道:“妮妮,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谁娶了你就是谁的福气,我没有福分娶你为妻啊!只有期待来生了。”
高灿大声道:“你俩没戏了,还一唱一和的干嘛呀?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说,请若寻也仔细听好。”
铭镇搂紧妮妮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呀?若寻要睡觉哩。”
高灿怒吼道:“是你急着想搂着毛妮妮睡觉,而不是我儿子要睡觉。若寻到爸爸这里来,爸爸今晚最后一次抱你了。”
毛妮妮听得浑身一震,睁开眼睛注视着高灿,眉头紧皱了一下。
高灿大声道:“铭镇,请你听好记住,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也是我的最后一段话。既然毛妮妮选择了嫁给你,我就决定将华若寻过继给你,因为若寻有绘画的天赋,而你是本县颇有名气的画家,家产有上亿,对培养若寻有好处。而若寻好像也喜欢你这个未来的后爸,你俩站在一起,酷像是一对父子。你今年三十六岁了,膝下还无子女,毛妮妮能不能再生一个儿子出来也很难说,而我的老婆婧婧已有身孕七个月,由于同学在妇产科,已经问清楚了,又是个男孩子。若寻跟婧婧天天吵架,二个人从没有好脸色给对方看,若是婧婧有了自己的儿子,对若寻肯定不好,是否会虐待若寻也很难说。由此,干脆过继给你赵家算啦。你是否同意?痛快点,一句话。”
林瑛慌忙打岔道:“高灿,你犯浑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谈什么过继不过继的,铭镇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去国外留学了,你知道吗?赵家不会接受若寻的,你这不是废话连篇吗?”
铭镇急忙说:“林总怎么知道我的家事,我这个赵家人都不清楚父辈的事情哩。”
“你也许真的不清楚,因为你爸爸二十几岁去国外进修考察的时候,与一个中国在外国留学的女子相遇相识相爱,你爸为此在国外住了半年余,你妈跟踪到国外后才知道此事,因为当时的你才三岁,且正在创业阶段,便不愿意离婚。而你爸爸一心一意想娶那个女人的,但那位留学女士听说你才三岁,不忍心拆散你的家庭,为此隐姓埋名回国,悄悄地离开了你的父亲,嫁给了一个老师。这个老师就在西岭县城生活,而这个女子就在西岭县人民医院内科工作。你爸并不知道此事,以为她嫁给了外国人,至今在国外的医院上班生活。你爸将此事埋藏在心底几十年了,一心一意打理集团公司的事情。那个女子从来没有打扰你一家的生活,是一个很有学识修养的女博士医生,我去医院看病见过她,医术非常高明,什么疑难杂症都能医治似的,你有机会不妨去一睹芳容,相貌长得清秀可人的。近一米七的瘦高个,皮肤白皙,戴着金丝边眼睛,颇有学者气质风度,人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要是你爸爸再次遇见她,说不定赵家会掀起十几级台风哩。”
高灿沮丧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他爸爸是个大企业家,本市名人,市级人大代表,年过知命,会搞婚外恋丧失声誉吗?别打岔,我的事情还没谈好哩。请铭镇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铭镇盯着妮妮问:“妮妮,我该如何回答?你的前夫专挑牛角尖的问题为难我,他也许还深爱着你哎,不舍得你嫁人。”
妮妮凝视着铭镇半晌不说话,铭镇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转而盯着高灿说:“这个问题应该由妮妮来解答,因她是整件事情的决定者,她若不肯嫁给我,一切问题都免谈了,她若心甘情愿地嫁给我,一切都随你们的心意好了。我也很喜欢华若寻,若寻若愿意做我的儿子,我定会视同己出的。林总刚才所说的同父异母之弟弟,如确有此事,也跟赵家毫无关系,我父母从来没有提及过此事,我和妹妹赵娉婷压根就未曾听说过,若是你今天不说,我根本不知道家父有这么一段风流史。打小至今,父母出双入对,披星戴月,风餐露宿,含辛茹苦,艰难创业,从一个家庭作坊发展到庞大的集团,实属不易。我和妹妹从未见过父母吵架斗嘴,都是相敬如宾过日子,兢兢业业搞事业,不知林总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是否本县同名同姓人士的故事啊?”
林瑛淡然一笑道:“我宾馆的副总余晨昊是你爸爸的同学,那一次结伴出国进修考察的,他是整件事情的目睹者,你若不信,可以找他核实。他说你父亲赵瑆瑥与你母亲冯瑆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的爷爷和你的外公是同学故交,双方妻子怀孕的时候,就指腹为婚了。你的爷爷奶奶外公都相继去世了,这个问你健在的外婆就知道喽。”
“哦,原来如此,父母对我们兄妹俩守口如瓶的,我没必要提及过往,请你们在座的每个人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吗?”
高灿大声道:“这是你家的秘密,我们自然不会多嘴多舌的,林瑛今晚不说出来,我们都不知道哩。”
铭镇注视着妮妮的眼睛问:“妮妮,你能回答高灿的问题吗?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大家都等着你的心里话呢。”
妮妮低头靠在沙发上说:“一切无可奉告,我累了,若寻睡着了,要是你们说够了就回去,还没说完,你们三个男人聊个够,我失陪了。”随即站起来从高灿手里接过儿子,朝楼上走去。
高灿瞅着她的背影说:“毛妮妮如今变得越来越神秘莫测了,女人书读得越多越会思考,男人越难把握住她的灵魂,你铭镇若想得到她的心和**,非下一番苦功夫不可啊!”
铭镇苦笑道:“一切顺其自然吧!年龄大了反而不着急了,只是父母老是催促我再婚咦,昨天又给我介绍了一个,问我何时见个面,我还没回答。”
林瑛抑郁道:“实际上妮妮刚才已经回答了所有的问题,你回味一下她今晚的所言,就知道她已经下决心不再嫁人了。赵老师,你还是听从父母的安排,去相亲吧!”
铭镇点了点头说:“嗯,她说不想连累任何一个男人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啦,你们请回吧!”
高灿瞄了一眼郁郁寡欢的铭镇,拉着林瑛离开了。
铭镇上楼洗澡后,兀自去三楼卧室睡觉了。毛妮妮以为他会来找自己的,一直靠在床头等他,等着等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翌日不到六点钟,天刚蒙蒙亮,赵铭镇醒过来了,感觉口渴了,房间里没水,便披上大衣去书房拿热水瓶,却看见客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灯光,他急忙转身朝客房走去,轻轻推开门,瞥见妮妮穿着衣服靠在床头打瞌睡似的,蹑手蹑脚地进去坐在床头。
妮妮忽然一个转身,双手碰到铭镇,猛然惊醒了,睁开眼瞅见铭镇坐在床头,急忙揉揉眼睛问:“你们聊了多长时间啦,我怎么等你等到睡着了呀?”
铭镇听她说等自己,惊得直愣愣地瞪着她发呆,心想她到底那句是真,那句是假呀?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感情呀?不妨趁机试探一下。急忙脱下大衣,弯腰搂着妮妮的肩头问:“你愿跟我好吗?”
妮妮仰头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啊?”
铭镇没有回答,却迅速地将嘴唇盖在她的嘴唇上,双手紧紧地搂着她接吻,一边急忙提起脚挤进她的被窝里去了。妮妮怕吵醒若寻,朝若寻努努嘴,铭镇急忙坐起来抱着她朝自己房里走去。
妮妮挣脱着下地,盯着他说:“我虽然是个离异女人,但也不会稀里糊涂地与别人睡觉,请你尊重我。若有缘分,结婚后都属于你一个人的,给你生一个聪明活泼的儿子出来,好吗?”
铭镇脉脉含情地注视着她,一言不发,妮妮被看得满脸通红,转身就走。铭镇慌忙再一次抱起她放在床头,凝视着她说:“嫁给我,今早就嫁给我,我压抑得很久了,如今已是欲火中烧,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请你成全我,愿意吗?”
妮妮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微闭着眼睛问:“有戒指吗?有红玫瑰吗?领结婚证了么?虽然是个老女人了,但也一样都不能少啊!”
“好,今天是015年农历十二月二十二日,是个好日子,先种个儿子进去,再去补全所有手续,并亲自下厨为你做一桌大菜,给你喝罗曼尼-康帝特级园的葡萄酒二瓶。好吗?”
“别逗我了,你家有罗曼尼-康帝特级园的葡萄酒吗?大名鼎鼎的沃恩-罗曼尼村可以说是天下最贵的葡萄酒村,连最普通的村庄级葡萄酒在国内都可以卖到上千元!而罗曼尼-康帝园则是村庄内最出色的一个特级园。你知道运到中国后多少钱一瓶吗?况且我又不会喝酒品酒,给我喝岂非糟蹋了名酒。”
“别扯开话匣子了,你知道得还真多哎。赶快直奔主题吧!我等不及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