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镇进门瞅着一脸祥和的父亲,满面笑容的妮妮,知道二个人言归于好了,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抱起若寻问:“若寻,你喜欢赵伯伯吗?你是否愿意跟伯伯生活在一起呀?他会给你讲很多很多童话故事的,你想听吗?”
若寻仰起头看着瑆瑥,紧张地问:“你真的要把我妈妈抢走吗?爸爸不要我了,妈妈要嫁人了,那我跟谁一起生活呀?”
妮妮瞪着他说:“刚才妈妈不是说过了么?带你去省城读书,一辈子都跟着妈妈生活,怎么转眼就忘了呢?即使妈妈要嫁人,也会带着你一起嫁的呀,若是对方不接纳你,我便不会嫁给他的。听明白了吗?”
若寻点点头说:“要是妈妈带着我嫁人,那我就有新爸爸喽。”
“是的,你希望谁做你的新爸爸呀?”妮妮盯着儿子问。
若寻瞅瞅铭镇,瞧瞧林瑛,看看瑆瑥,然后伸指戳着林瑛的身子说:“妈妈跟林叔叔拜堂过的,酒也喝了的,应该嫁给林瑛叔叔哎。”
赵瑆瑥听得眉头一皱,接过妮妮怀抱中的若寻,朝卧室走去。
若寻挣扎着下地,掂起脚跟仰起头说:“伯伯,你跟我妈妈不相配,我虽然年纪少,但我看得出来,你比我妈妈老多了,我妈妈跟你出去逛街,别人会说闲话的。”
瑆瑥惊奇地看着若寻,心里琢磨着,仅仅五岁的孩子也能看出自己跟妮妮不相配,要是一家人走在大路上,人家会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吗?会不会有人打妮妮的主意呢?妮妮会不会红杏出墙呢?一连串的困惑袭上心头,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啦。
妮妮跨进卧室,见瑆瑥一脸愁容,急忙问:“你犯什么愁呀?别跟小孩子较劲,若寻长大读书去了,渐渐会离开我们的视线,直至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小窝,你瞎担心什么呢?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林瑛宾馆去吧!”
赵瑆瑥嘴角抽动了一下,盯着妮妮说:“应该由我做东,而不是林瑛,你认为呢?”
“你就下次好了,既然林瑛上门请自己,总该有个面子的嘛。”
“我就实话实说吧,我看见你跟林瑛走得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总是酸溜溜的特难受,加之若寻的一席话,别提有多抑郁伤感了。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我和铭镇回单位食堂吃好了。”瑆瑥严肃地说。
妮妮一脸的笑容刹那间不见了,牵着若寻一声不响地跨出卧室,盯着林瑛说:“林总,不好意思,我们要急着回学校,安排联系若寻上幼儿园之事,吃饭就下次好了。不好意思哎。”
铭镇立马接茬道:“是啊!若寻的事情没解决,妮妮无心读书的,你的心意领了,下次五一劳动节我们要回来的,要么五一另约时间吧!”
林瑛看着妮妮忧郁的面孔,估摸瑆瑥不希望妮妮与自己交往,便也顺口道:“好的,既然你们都没时间,那就五一再约吧!再见!”
妮妮见林瑛瞥了自己一眼,转身就走,急忙追出来送他到楼梯脚下,顺手扯下他头上的几根头发,急忙说:“有个虫子飞到你头上,我出手太重了,弄疼了你的头吧!”
林瑛转过头说:“头不疼,心里疼。妮妮,我只想最后说一句,你跟他相配吗?毕竟相差二十多岁,而非十岁左右,你要慎重考虑一番了。我知道你嫁给高灿吃尽了苦头,但也犯不着嫁给一个老头呀。我是反对你跟瑆瑥交往的,不论你选择高灿还是我,抑或别的小伙子都没关系,就是不该嫁给一个老头子。他除了有钱,有个企业家慈善家的头衔,还能有什么呢?”
妮妮看着林瑛欲哭无泪的表情,扯住他的手腕说:“林瑛,谢谢你的关心,浮生若梦,冷暖自知。你还是多为你自己操点心,找个好姑娘结婚吧!我对不起你!”随即踮起脚尖吻了一下他的脸蛋,转身蹬蹬地跑上楼去了。
林瑛伸手摸了一下妮妮吻过的脸,自言自语道:“多么好的一个女子啊,被高灿害得只剩下哀愁了。高灿真不是东西,回去好好地揍他一顿。”然后慢慢吞吞地跳上小车。刚想发动引擎出发,手机响了,见是高灿的来电,急忙按下接听键问:“你还有脸找我,干嘛?”
“老同学,不好意思,若寻落在妮妮那里了,快帮我带回来,我还在医院,小儿子病毒性感冒发烧。你帮我带一天若寻,愿意吗?”
林瑛犹豫了一忽儿说:“你直接打给妮妮,妮妮若是愿意让我带给你,我就帮你带几天,不然,我才懒得管闲事呢。”
“听你口气不对,不想帮忙就算了。再见!”
林瑛嘴上虽说不愿帮忙,但是脚步却下车了,急急忙忙地跑回到妮妮的办公室,忽见妮妮收拾好行囊准备下楼了,急忙扯住她的手说:“高灿来电,叫我将若寻带回去,他们一家在医院,小儿子感冒发烧了。”
妮妮抽回手说:“不麻烦了,若寻愿意去他后爸的幼儿园上学了,甭你们操心嘞。我们一家去外面吃饭,然后就回学校,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回去吧!”
林瑛听得浑身一震,紧张地说:“终身大事不可草率,你未免决定得有点突然,跟高灿怄气也不该拿终身大事赌一把哎。”
妮妮苦笑道:“我又不是一个小女孩子,有过二次婚史的三十几岁的半老徐娘了,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男人,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老夫少妻全国比比皆是,且不乏名人,难道就我普普通通的毛妮妮不行吗?”
林瑛盯着妮妮说:“我也希望你得到幸福的,可是年龄是一道鸿沟呀,迈不过的坎儿,你偏要逞强,真拿你没办法。恋爱中的女人没一个是聪明的,你注定要后悔的,不信,走着瞧。但是若寻我要替高灿带回去的,不然,无法交代。”
妮妮严肃地说:“我自生自养,关他啥事啊?别耽搁我的时间,走吧!”
铭镇拦住妮妮说:“实际上我父亲根本不会带孩子,也没时间带孩子,他答应你将若寻留下来,肯定要阿婆带的,而阿婆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你也已经知道了的,若是你不想节外生枝,那就让林瑛带走若寻,话已点到,由你自己考虑决定好了。”
瑆瑥急忙说:“妮妮,你别听铭镇挑拨离间,我自有安排的,请你相信我,我对待若寻肯定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要亲的,不会与阿婆来往的,不去木屋居住了,到时看我的行动,你放心回学校吧!”
妮妮瞅瞅林瑛,瞧瞧儿子,抱起若寻问:“儿子,由你自己选择,你想跟爸爸一起住,还是跟赵伯伯一起住,告诉妈妈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好吗?”
若寻瞅着瑆瑥说:“赵伯伯,对不起,我要跟爸爸一起生活。”
瑆瑥失望地垂落眼皮,跌坐在椅子上,林瑛急忙抱起若寻离开。
铭镇见父亲怒瞪着自己,大声说:“你堂堂一个聚通集团董事长,带着一个毫无瓜葛的孩子,合适吗?如何向外人解释。刚才我就反对的,可是你跟妮妮一唱一和的,我也懒得多嘴。如今林瑛来带他了,这不是好事吗?”
瑆瑥沮丧地说:“你真不懂父亲的心啊!我决定将他托给老师带的,周末我偶尔带他几天,培养父子感情,可你倒好不知父亲的心意,多嘴多舌的,坏了我的好事。”
铭镇气嘟嘟地说:“好事坏事还不得知哩,你跟妮妮到底能不能结婚还是个谜哎。中国的一夫一妻制,你想纳妾不成,重婚更不可能。妮妮也不会委曲求全的做个小三,虽然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但也可以打掉的,你想过后果没有,妈妈绝对不会跟你协议离婚,而外婆家的势力你是知道的,法院不肯受理你的离婚诉讼,你考虑过怎么甩掉母亲吗?你再一次做父亲的玉望未必能够实现?除非妮妮嫁给我。即便嫁给我,也只能明着叫你一声爷爷,暗中也不可能喊你一声爸爸,那样对孩子成长不利,对你对赵家的影响也不好。”
妮妮听得不耐烦了,大声怒吼道:“赵铭镇,你有完没完啊?真不知曲婉婷到底看上你什么了,一个婆婆妈妈的男人,像个碎嘴婆似的男人,简直是个垃圾股。那个女人受得了,不及你爸爸的一半好哩。”
赵铭镇听她如此评价自己,愤然怒骂道:“你跟婊子有啥二样,你此生有高灿,仕达,林瑛,还有一个老师,一个我父亲,你到底与多少男人有过两性关系,我想连你自己也回忆不起来了吧!”
瑆瑥听得呆了,妮妮听得气急喉堵的,好久了才挤出一句话来,“是的,我简直是个妓女,接客很多,男人多得连我自己也报不上姓名来了。你们赵家人都是干干净净的,你们都走吧,我回学校打胎去好了,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权当从未认识过。”说完冲进卧室关上门,扑在床上大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