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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第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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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将会是一种什么结果

    王步文处于极度的矛盾之中。他犹豫徬徨,不知到底该怎么办。曾培松的态度十分明确,不同意他临阵退却,希望他能经受得住挫折,继续把案子办下去,可又无法向他提供切切实实的帮助。他理解曾培松的难处,身为关长,的确不便插手案件的具体侦办事宜,尤其是在他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更不好公开支持他了。何况关长和负责缉私工作的副关长之间的职务关系也是很微妙的,并非像人们想象的那样仅仅是单纯的上下级或主官与助手的关系,缉私处在执法活动中是有很强的独立性的,并不受关长的支配。正因为如此,他才顾虑重重,无法预料最终将会是一种什么结果。严展飞的态度也很明确,而且向他下了最后通牒,已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他无法想象在没有严展飞的支持关心反而是排斥和反对的状况下还能把案子办下去,这简直是异想天开,根本是不可能的。办案不是找情人,可以在偷偷摸摸之中完成,而是一项很周密、很繁杂、很系统的工作。不仅需要投入全部的精力,而且需要方方面面的配合,比如技术,比如预审等等。曾培松要他自己想办法,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苦思冥想了整整一个下午,香烟把嘴唇部熏裂了,也没琢磨出什么好法子来。下班后,他独自回到宿舍,关了手机从食堂要了两样小菜,一瓶高度的二锅头,在郁闷中自斟自饮,借酒浇愁。几杯酒下肚,不仅愁绪难减,心里反而愈加添堵。于是他就不停地喝,不一会,一瓶酒就去了一半。酒精终于发挥了作用,他的大脑进入半混沌状态。

    蒋小庆推门走进来`,脸色有些阴郁。

    迷迷糊糊的王步文一见蒋小庆来了,顿时有了一种莫名的激动,那些烦心事和不愉快早就被酒精驱赶到了九霄云外。他连忙转动发硬的舌头,招呼蒋小庆坐下,陪他喝两杯。

    蒋小庆皱了皱眉,很勉强地在王步文对面坐下,不无讥讽地说:“王大处长,你竟然还有心情喝酒?”

    王步文把一个酒杯放在蒋小庆面前,边倒酒边硬着舌头说:“谁、谁解我忧,惟、惟有杜康!小、小庆妹妹,我、我刚才还在满脑壳里想着你哩!你看,这、这就来了!酒、酒真是好东西……”

    蒋小庆脸腾地红了。她没想到,平日里拘谨木讷、一副正人君子相的王步文竟然能说出如此直白露骨的调情话来。她心里不觉有了反感,正想揶揄他几句,但又想他是酒后胡言乱语,便压住了不满情绪,耐着性子说:“我来是向你汇报关于刘红梅的事。她本来已经答应见面,可是不知为什么……”

    “不、不说什么刘红梅!”王步文用力地一摆左胳膊,然后右手端起酒杯,举向蒋小庆。“别、别让这些破事扫了咱们的酒兴!来、来,喝酒……”〖JP〗

    蒋小庆没有动酒杯,冷冷地瞪着王步文说:“看来罗五七真是你要放的了?”

    “你、你看你,又提什么罗五七罗五八的!”王步文眼睛发红。“咱、咱别扯这些狗屁事行不行?”

    蒋小庆真的恼了,急促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眉梢高高地挑起,双眼圆睁着质问:“你为什么要放罗五七?”

    王步文显然对蒋小庆老是纠缠让他不太感冒的事头痛,有些不耐烦地说:“李、李红认不出来,当、当然要放人,你、你让我能怎么办?你、你怎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烦不烦呀……”

    “看样子你是不想再查这个案子了对不对?”蒋小庆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王步文醉态毕现,提高嗓门说:“对对!我、我才不管什么案子不案子,就、就想喝酒!”

    蒋小庆恼羞成怒,端起酒杯劈脸浇了过去,斥道:“怪我瞎了眼,看错了人!让你喝,喝个够!”说罢,忽地站起,噙着泪水跑了出去。

    王步文抹了把脸,似乎并没意识到蒋小庆的恼怒和斥责,把手里的酒杯扬起,对准嘴巴灌下去。

    杨雪从下午一直在关切地注视着王步文。她能看出王步文情绪低沉,满腹心事,毫无疑问是因为案子搁浅的事。本来她想劝解王步文几句,可几次都被王步文堵了回去。在食堂打菜时,她又试图上前搭讪,但王步文似乎根本就没看到她,给她的热脸来了个冷屁股。她回到宿舍,胡乱扒拉完晚饭,简单地梳洗一下,便想上门去安慰王步文,走到门前发现蒋小庆在,心里酸酸地难受。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宿舍。其实,她能看得出王步文喜欢蒋小庆,虽然蒋小庆对王步文冷嘲热讽,甚至当面奚落,但王步文的眼睛里一直对蒋小庆闪动着特殊的目光。她是女人,对此是最为敏感的,所以很在乎王步文和蒋小庆的接触。现在他们两人独处一室,而且对酒当歌,推杯换盏,这不能不让她感到痛苦不安。她虽然已回到宿舍,但一直透过窗口观察着对面王步文的宿舍,忐忑不安地担心里面发生什么浪漫的故事。当蒋小庆捂着脸从屋里奔出时,她这才长长吁了口气,急不可耐地快步跑了过去。

    酒瓶里的酒已经不多了,王步文面红耳赤,身子已摇摇欲坠。他抬脸见杨雪走了进来,无力地举着胳膊,醉眼迷离地看着杨雪说:“小、小庆,你、你又回来了?没,没生哥的气吧?啊……”

    杨雪不由得发急起来,忙说:“你怎么连我都看错了,我是杨雪!”

    “哦……杨雪……”王步文耷拉着眼皮,眼半睁半闭地看着杨雪说,“什么杨雪?杨雪就是小庆!小庆就是杨雪!”他双手胡乱地抓挠着。“来、来,到哥哥这边来,陪哥哥喝酒!”边说边甩了甩被蒋小庆浇在脸上的酒水。

    杨雪连忙从兜里掏出纸巾,过去为王步文擦拭。王步文一把抓住杨雪的手,就往怀里拉。杨雪吃了一惊,使尽往外抽着手说:“王处,你喝多了,我给你泡杯茶!”

    “谁、谁说我喝多了?我这才刚、刚喝到酒味,只、只是水过地皮湿,早着呢!来,陪、陪哥哥喝!”说着,又颤颤抖抖地抓起了酒杯,往嘴里送,却送到了鼻尖上面。

    杨雪夺下王步文手中的酒杯,劝道:“王处,你不能再喝了!”

    妖魔鬼怪和不共戴天的仇人

    王步文顺势搂住杨雪的肩膀,嘟囔着说:“好妹妹,你、你让我喝,美酒佳人夜光杯,咱们要一醉方休!”

    杨雪还是第一次接触王步文的身体,而且是如此亲昵地紧紧拥抱着。她心跳如鼓,血流加快,浑身燥热难当。这是她渴望和期盼,曾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场景,现在突然成为现实,不由得让她有些晕眩。

    王步文的脑袋在不知不觉中滑进杨雪的怀里,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也渐渐合闭。

    杨雪柔软丰满的胸部成了王步文的枕头。王步文在上面蹭来蹭去,使得杨雪浑身酥软,几乎难以自持。王步文在杨雪的怀里喃喃自语。杨雪忍不住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王步文的脸、嘴、鼻和浓密的黑发。王步文慢慢睡着了,嘴和鼻孔里发出粗重的鼾声。杨雪伏下身子,在王步文的脸颊上悄悄吻了一下。为了让他睡得舒服些,杨雪试图把他移到沙发上去。王步文身子被动,体内的酒翻涌上来,在屁股刚挨到沙发时,哇地一声吐了出来。顿时,他的身上涂满了秽物。杨雪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王步文弄到沙发上去,然后为他擦拭。擦洗完,她又忙着去泡茶,一口一口地喂王步文茶水。折腾了好大一会,王步文才渐渐安定下来,呼呼进入了梦乡。

    杨雪累得气喘吁吁,坐在王步文身边,静静地看守着。

    直到深夜时分,王步文才悠悠醒来。他睁着惺忪的双眼,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目光最后落在杨雪疲惫困倦的脸上。

    杨雪忙把茶杯递给王步文,关心备至地说:“快喝点水,别烧坏了身子!”

    王步文这才感到口干舌燥,心里如火灼般难受,接过茶杯,“咕嘟嘟”灌了下去。然后抹抹嘴,诧异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杨雪怔了怔,睁着双眼反问:“怎么?你不知道我在这里?”

    王步文竭力地回想着,在他醉酒后残存的意识里,似乎只有蒋小庆来过的印象。他用舌头润了润干裂的嘴唇,低声说:“好像小庆来过,我以为你是小庆呢!”

    杨雪十分伤心,不由得撅起了嘴,嗔了王步文一眼说:“你心里只有你的小庆妹妹,我真是自作多情,白忙活了一个晚上!”

    王步文这时才注意到满地沾满秽物的纸巾,马上明白了一切,很内疚地说:“对不起杨雪,让你费心了。我没有酒后失态吧?”

    杨雪露出失望的神情,垂下眼帘,不无怨尤地说:“既然你把我当成了蒋小庆,失态又有什么关系?”

    王步文连忙欠起身子,急切地问:“是不是我欺负了你?”

    杨雪没有回答,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王步文痛心疾首地抓挠着头发,恨恨地说:“我真是该死!杨雪,是我酒喝得太多,竟然失去了理智,请你谅解!”

    王步文越是这样解释,杨雪越感到沮丧难过,突然提高嗓门说:“别说了!我真是太贱太没脸没皮了,干嘛非要跑来看你?”

    王步文被杨雪的尖叫吓了一跳。想了想,立刻便弄懂了杨雪生气的缘由。这让他心里更加不安起来。凭心而论,他对杨雪是很有好感的,可距离爱尚有一步之遥。他很清楚,这是因为有蒋小庆挡在中间。假如没有蒋小庆,他说不定会爱上这位爽直活泼、美丽端庄的姑娘。爱是很奇妙的东西,来不得丝毫虚假和勉强。正因为如此,他才对杨雪的真诚关爱总怀有一份歉疚之情。

    杨雪这时站起身来,很伤感地说:“你现在不会有事了,我也该回去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

    “别这么讲,杨雪!”王步文怕伤了杨雪的自尊心,伸手拉住她,恳切地说:“我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咱们之间不应该有任何误解和隔阂。别忙着走,咱们再聊聊!”

    杨雪嘴里说走,心里还是希望王步文能挽留她的。听了王步文的话,她不禁大为感动,意无法自持地伏到了王步文怀里,哽咽着说:“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你能接受我吗?”

    王步文不由得心慌意乱。他知道,这种赤裸裸的表白不是杨雪随便就能说出口的。对于一个受着无数人追捧仰慕的出类拔萃的优秀女孩,不仅需要莫大的勇气,而且要有忘我的付出和奉献情怀。如此一来,便不能熟视无睹,更不能简单地加以拒绝,只能在以后适当的时候婉转地表明自己的态度。更何况他们还有一层特殊的上下级关系,要朝夕相处共事。王步文轻轻扶起杨雪,拍拍她的脸蛋,不无调侃地说:“你看你,多没出息,为我这样的酒鬼掉眼泪太不值得了!你还是对我不了解,等明白了我是什么货色,你就会顿足捶胸,后悔得直冒无名之火了!”

    “不,不会的,我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杨雪看到了一线希望,情不自禁地抓住王步文的手,情真意切地说,“你勇敢、无私、诚实,是我心目中最优秀的男子汉,自从你那天在海边救了我,我就再也无法忘记你的形象,是命运之神让我们又见了面,而且走到了一起,我不会轻易放弃你的!”

    王步文被杨雪直抒胸臆火热炽烈的一番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头上直冒汗,心里乱扑腾,忙不迭地把杨雪摁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仍用玩笑的口吻灭火:“杨雪,你这到底是挖苦我,还是变着法儿拍领导的马屁?弄得我都不认识自己了!你最好别忙着下结论,咱们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来日方长,等你真正了解了我,咱们再谈这个话题好不好?”

    杨雪眨巴着眼,有些不放心地说:“我怕有人会把你抢走!你说,你对蒋小庆是不是有些那个?”

    “哪个呀?”王步文忍不住笑了。“你真会乱点鸳鸯谱,我在她眼里就像是妖魔鬼怪和不共戴天的仇人,怎么能扯上这种关系?”说到这儿,他才忽然想起蒋小庆晚上来找他的事,随口问:“蒋小庆晚上来找我有什么事?你见到她了吗?”

    杨雪这才意识到王步文在她来之前就喝醉了,心里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我来这儿蒋小庆就已经走了,看她的样子很伤心,不知是你把人家怎么着了?”她脸不由得红了红。

    自己是不是患上了受虐症

    “我不会对她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她来的时候,我还有些意识,没有完全喝醉。”王步文认真地回想着说,“隐隐约约好像是为案子的事,可以肯定,我不会有什么好话对她说。”他情绪不觉激动起来,提高嗓门说:“妈的,这个鬼案子真他妈有鬼,最让人头痛的是还不知道它鬼在哪儿,你说要不要人命?”

    杨雪劝慰说:“你也别太着急,总会有办法的,像你这样喝闷酒,那才会出人命呢!”

    王步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你批评得对。刚才我让你加深了解没错吧?没出息啊!到现在也没想出解决的办法来!”

    杨雪虽然并不了解严展飞的态度是王步文最头痛的事,但她从王步文的忧郁苦闷表情里能猜出他遇到了麻烦或是阻力,便一直想为王步文分担些,帮助他排忧解难。她思来想去,认为刘红梅和李红是侦破本案的关键,只要能做通她们的工作,解除她们的顾虑,让她们开口说话,如实反映情况提供线索,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了。于是她说:“罗五七是重大嫌疑对象这不会错,现在问题是如何才能解开刘红梅和李红这两个结。对李红我无能为力,但对刘红梅我还是有些办法的!”

    王步文顿时来了精神,很感兴趣地问:“哦!快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杨雪一看激起了王步文的活力,心里很高兴,往前倾着身子说:“刘红梅是观音阁的领班,我有机会接近她,可以向她申明法理,晓以利害,打消她的顾虑,把她拉过来,为我们所用。”

    王步文对杨雪的想法很兴奋,觉得这的确是一条可以尝试的途径。女孩和女孩之间更容易沟通,有很多共同语言和爱好,不存在戒备或明显的障碍,加上杨雪是杨冰妹妹的特殊身份,就更具备了一定的分量和感召力。假如杨雪真能让刘红梅站出来说实话,依她对天华的了解,不仅能查获罗五七的罪证,而且能解开许多重大谜团,比如廖凯究竟是否和案件有染,严展飞阻止办案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等等。他不无激动地说:“你这个想法挺好。如果真能打开刘红梅这道关隘,案子就好办多了,你就是立了大功,我到时候请你吃灌笼包子!”

    杨雪嘟着嘴,故作不悦地问:“只是请我吃包子?”

    “不不,请你吃海鲜大餐!”王步文连忙纠正说,“还要为你报功!”

    “还有呢?”杨雪歪着头,眯着眼,语带双关地追问。

    王步文当然明白杨雪的潜台词,忙岔开话题:“适当的时候,我想亲自见见刘红梅,你觉得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杨雪很有信心地说,“必要时,我就动用凯哥的力量!”

    “千万不可!”王步文情急之下,未加考虑地脱口而出,话出了口,他才意识到不合适,会引起杨雪的误解,忙婉转地解释:“刘红梅到底了解哪些情况咱们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你仓促地让廖凯知道不太好,咱们还是应该尽量慎重稳妥一些,你说是不是?”

    冰聪玉慧的杨雪已从王步文的话里隐隐听出了些不妙,扭了扭身子,惴惴不安地低声说:“不知凯哥是不是和案子有牵连?”

    “我想应该不会。”王步文立刻表明看法。

    “可他和罗五七的情谊毕竟不一般呀!”杨雪仍有些忧虑和担心。

    王步文非常理解杨雪此时的矛盾心情,她和姐姐的深情不可能不对廖凯担忧,于是安慰说:“即使在廖凯没有完全知道罗五七的所作所为情况下而对他有所袒护,也是可以理解的。一旦他弄清了真相,我想他会站在道义这一边的。你大可不必为这个苦恼。”

    杨雪很认真地想了想,觉得王步文的分析判断很有道理,于是又恢复了轻松的面容,甩了甩长发说:“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觉得凯哥富可等身,没有理由去冒违法的风险,也绝不可能和罗五七这样的人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但在没有查清罗五七犯罪事实之前,跟凯哥透露这些的确不合适,我听你的!”

    王步文对杨雪的百依百顺和善解人意,心里很是熨帖舒服,尤其是对她在自己走投无路之时挺身而出深为感动。杨雪的表现和蒋小庆的举动形成了反差极大的对比,如果从理智上讲,他觉得真应该选择杨雪这样的女孩作终身伴侣,温情体贴和浪漫会伴随一生;而蒋小庆的刁钻古怪和桀骜不驯只能带来苦恼和无休无止的折磨。可从感情上,他又万分无奈地倾向蒋小庆,这让他十二分地痛恨自己犯贱,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受虐症。

    杨雪见王步文沉吟不语,看她的目光有些怪怪的,忐忑不安地问:“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王步文眨了眨眼,回过神来说:“杨雪,我有个想法,不知你同不同意?”

    “你说,是什么事?”杨雪睁大眼睛注视着王步文。

    “我想让你暂时离开这儿,搬到观音阁去住。”王步文说。

    杨雪立刻便明白了王步文的意思,点点头说:“行,我一切都听你的!”

    王步文郑重其事地说:“杨雪,我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杨雪闪了闪眼,盯着王步文说:“可我有一个条件,希望你也能答应!”

    王步文略略有些愕然地说:“什么条件你说吧,只要你能完成任务,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你!”

    “每天晚上我们都要通次电话。”杨雪吊起眼角瞅着王步文说,“你能答应吗?”

    “这个……”王步文没想到杨雪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得不敷衍说:“好好,只要你不怕泄密就行!”

    “不会泄密的。”杨雪神采飞扬,语词欢快,“我们不谈工作上的事,怎么可能会泄密?”

    王步文满脸的无奈,不得不转动着发硬的脖梗,点着头。

    窗外,已经曙光微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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