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周五,下午是英语演讲比赛校内选拔,姜墨跟老师请了假。
第一节下课,江集过来,“小墨墨去比赛了?”
贝云亭应他:“是呀,我们墨墨肯定拿第一回来。”
“在哪?”
“办公楼三楼会议室。”
江集忽然起了些心思,“星哥,反正下节自习,我们要不看看去?”
“不去。”贺星沉想都没想。
“去嘛,我们就偷偷溜进去,绝对不会被老师发现。”
江集最近越来越不怕贺星沉,这人怎么说呢,面上挺冷,但熟了之后发觉他还挺好说话,当然前提是你不碰他。
他继续劝:“你见过小墨墨演讲,我可没见过。”
贺星沉转着笔,轻哼。
他哪见过她演讲,那人已经快两个星期不下楼,就为了准备这个比赛,她宁愿找远在国外的贺初曦也不愿意找自己帮忙。
“星哥,我们去给小墨墨加油鼓劲,她胆那么小,别到时候见着老师讲不出来话。”江集转向贝云亭:“你去不去?”
“我不去,等会还得排练。”
贝云亭从小跳舞,是舞蹈组一员。
祝嘉佑这人不知去哪,江集能拉上的只有贺星沉:“星哥,你就当陪我去,行不?”
贺星沉阖上眼,就在江集以为无望时,听见他说:“去。”
办公楼会议室。
姜墨和其他五个同学抽签,她抽了第四。
候场时Emily和其他评委老师经过,Emily鼓励她,让她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即可。
前两天俩人单独练过,Emily只听了一遍就说可以,贺初曦也说她这流利程度跟外国人没有区别,姜墨本身底子不差,所以跟其他还在不断背诵的同学比,姜墨脸上满是信心。
十来分钟一个人,听前面同学说演讲完老师会点评并给出指导意见。
第三个同学出来,轮到姜墨。
比赛非公开,会议室里只有严阵以待的四位评委,两台相机,还有负责记录记时的三个学生。
姜墨深呼吸,按照练过无数遍的内容自信演讲。
意外出现在第三段,会议室的后门窗户边忽然出现人影,姜墨注意力被吸引,看见窗外的贺星沉和江集。
她一个咯噔,忘记了下一个句子,在原地怔住。
而贺星沉显然也明白过来当下什么情景,立即推着江集离开。
再抬眼,人已经没了,姜墨迅速调整,继续剩下内容。
可就这么几秒时间,让底下不知情的四个老师眉头皱起,Emily尤其,不明白中间怎么会出这一个插曲。
其中一个老师说:“姜墨同学是不是太紧张了?你的文章和发音都很好,但是到时候要是我们送你到市里去比赛,底下是有观众的,这样怎么行?”
其他老师同样意见,姜墨不知该说什么,抿着唇应下。
结束后老师让她们回去等通知。
姜墨情绪低落,说不在乎是假的,毕竟准备那么久,陈君当时知道这件事可开心了。
而且,而且英语是她的优势,她不想被贺星沉看扁......
老师说的没错,到时候现场那么多人,肯定什么样的情况都有,是她太紧张,还不够沉稳,轻易被外在事物影响。
贺星沉和江集过来的时候姜墨正在办公楼前调节自己。
江集上来就道歉:“小墨墨,对不起,我们不知道当时是那情况,我们就是想去看看你。”
贺星沉站在一边,不说话。
江集:“小墨墨,你过了没有?现在什么结果。”
姜墨闷闷:“让回去等通知。”
“没事的,你讲得那么好,肯定能过。”
“嗯。”姜墨看了眼贺星沉,他不知在想什么,低着头,姜墨挤出笑:“我没事,不过就不过了,正好好好准备我们班的节目。”
“呸呸呸,别乱说,一定会过,你要是不过我得愧疚死,都是我的错,是我非要拉星哥去,都怪我。”江集凑到她跟前:“小墨墨你喜欢吃什么,晚上我请,包管你撑着回去。”
姜墨被他突然放大的脸吓到,后退两步,“真没事,我晚上得回家吃饭。”
“那行吧,总之我江集欠你一顿饭,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尽管说。”
一旁一直没出声的人终于开口,“回教室等我会,我还有点事。”
姜墨看向他,“你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
姜墨顿了顿,不再问,但眼角的难过显而易见。
贺星沉心往下沉,一钝一钝。
......
晚上到家,姜墨没敢把这件事告诉陈君,只说结果还没出来。
吃完饭姜墨进了房间不出来,陈君想着去叫她做作业,姜康平说:“大周五的你让她休息休息。”
陈君也知是这个理,但见女儿眉目间忧愁,她也烦起来,加上最近工作不顺,气往他身上撒:“你每天忙你的工作,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不知道女儿准备期中考?最近又是忙演讲又是表演,落下了多少功课?”
姜康平淡淡看她,不接话,也不打算跟她吵。
但陈君见他这态度更加生气:“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嫌我烦啊?还是说不出来?你知道女儿上次考试考多少分吗?你还记得女儿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姜康平合上电脑,捏了捏眉心:“陈君,你这是干嘛?”
“我干嘛,我为女儿不平,她今年十六,你说说,十六个生日,你参加过其中几个?不记得了?我给你数,一个!周岁生日!剩下的你都用礼物打发了!”
“不说女儿生日,你记得我生日吗?你记得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吗?”
“不对,你还记得你家里有父母要养吗?这么多年,除了过年你去看过他们吗?他们到底是我爸妈还是你爸妈?”
姜康平自知理亏,“行了都是我的错,辛苦你。”
这话一点没平复陈君心情,她看了眼女儿房间,不想父母的吵架影响到她,回了房。
但姜墨都听到了。
怎么好好的就吵起来了呢,这段时间不是都挺好的吗,姜康平按时回家,陈君工作也渐渐稳定,她都以为他们家能过上正常日子。
姜墨趴在桌子上,好像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的学习,自己的演讲比赛。
桌子上的闹钟滴答滴答在响,姜墨盯着秒针一圈圈转,心里的烦闷也一圈圈跟着转,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堵在她心口出不来,闷得胸疼。
隔壁父母房间的声音忽高忽低,一直没停。
姜墨捂上耳朵,一点不想再听。
桌面上的手机忽然亮了亮。
星星:【出来。】
一缕光穿透深海,压抑着的世界得以喘息。
贺星沉在楼下小花园等,昏黄路灯下背影高峻。
姜墨一见到他,忽然间委屈上头:“找我干嘛?”
贺星沉以为她还在为下午的事伤心,愧疚再次浮现,拿出身后的小蛋糕,“给你的。”
熟悉的包装,是她最爱的虎皮芋泥奶酪。
姜墨又惊又喜,仰头看他,微红的眸子滴溜转,“这是?”
贺星沉没什么哄人的经验,略过细节,简单说:“下午的事对不住,你别多想,我问过Emily,她说你被选上了。”
“真的?!”
“真的。”
姜墨烦闷的心情泄了一大半,高兴接过蛋糕,“你特地去买的啊?”
贺星沉偏过头,语气不太自然,“没有,路过。”
从学校回家可不路过那家蛋糕店,姜墨不戳穿他,“要一起吃吗?”
“不吃。”
“噢。”姜墨小心打开盒子闻了闻,嘴角溢出满足笑容,“哇,真香。”
贺星沉心一松,扬起唇,“回去做作业?”
“回回回。”
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动静,一回头,发现一人一狗互相对峙,剑拔弩张。
姜墨瞬间笑得弯腰。
洁癖大王贺星沉不喜欢和人接触,更别说小动物。
以前上初中时贺初曦想养猫,她知道贺星沉不会允许,自己偷偷在房间养了只,后来那猫第二天就蹦上贺星沉的床。
姜墨当时在场,贺星沉整个人凶气四散,要不是贺初曦是他妹妹,估计没什么好下场。
然后那床贺星沉怎么都不要了,一开始莫阿姨只给他换床单,当天晚上,贺星沉在客厅坐了一晚上。
小区里也是,住户们养的猫猫狗狗太多,一般非必要,贺星沉不会做什么下楼“遛弯”“散步”这样的事,回家这一段路也是避着小动物走。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他跟前这小狗跟他对着干一样,就在三步外盯着人,一动不动。
贺星沉不善看向她,眼里意思让她赶紧把这小狗赶走。
姜墨才不理他,蹲下来摸摸小狗的头,是只毛茸茸的小柯基,姜墨一靠近就亲昵蹭她的手。
“你是哪家的小可爱?怎么一个人跑出来?”
贺星沉僵硬的身子缓了缓,往旁边走两步,一本正经:“它不是人。”
“哇,他说你不是人。”姜墨抱起狗狗,摸着它脑袋,“我们要不要跟哥哥玩玩?”
眼看着姜墨抱着狗就要靠近他,贺星沉连连后退,“姜墨你干嘛!”
“不干嘛呀,我看狗狗挺喜欢你的。”姜墨唇边狡黠笑意明显。
“你敢!”
姜墨耸了耸肩,“人与动物要和谐相处,我在给你们创造机会。”
她进一步,他退一步,贺星沉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蹦出:“姜!墨!”
“啧。”姜墨心里早笑开花,再摸了摸小柯基的头,“我们哥哥真是胆小。”
不逗他了,不然以后得坐公交上学。
正好小柯基主人找过来,姜墨把狗狗还回去。
狗一走,贺星沉恢复原样,狠狠瞪了眼姜墨,姜墨嘿嘿笑着跟上,“看不出来呀贺星沉。”
都高中了还这么怕小动物。
“闭嘴!”
姜墨偏不,“小狗狗多可爱,洗干净之后不脏的,你不要对他们带有偏见。”
进电梯后伸出摸过小狗的手,才伸到一半,被他在空中抓住,警告:“姜墨!”
“噢,我就是看你衬衫歪了,想帮你整理一下。”
这样的话鬼都不信,贺星沉居高临下觑她,一脸嫌弃,“别乱来。”
“你还嫌弃我?你之前一身臭汗我都没说什么。”
贺星沉松开她手,抱胸,后退到电梯角落,严肃极了。
姜墨藏起笑,站到他边边,然后,趁他不注意,没提蛋糕的一只手迅速碰了碰他手臂。
“姜墨!”
姜墨笑着撇嘴,“不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他难得炸毛,姜墨还想看。
下一秒,又要碰。
但得逞一回,第二回就不那么容易了。
还没碰到,手一下被他握住,禁锢在头顶,姜墨不自觉靠上电梯箱,手也被他撑到箱壁上。
他站在身前,高大阴影整个将姜墨笼罩住。
校服上清新柠檬味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姜墨吓得不敢再动弹,也不敢看他,视线移到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上。
很久前在盛老师家碰见的那一幕猛然跳出来。
那时候那个男人也这样对盛老师,他把盛老师困在橱柜前,下一秒,亲了上去。
姜墨脸渐渐泛红,呼吸加重。
小小空间好像在升温,热得不行。
“那个......”姜墨偏头,声音小得不能再小,“放开我......”
贺星沉瞧着她小脸和耳朵一点一点染上粉红,呼吸也逐渐乱了节奏。
稳了稳心神,贺星沉垂眸,沉声警告:“还乱不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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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
#先婚后爱/年龄差/可爱乖巧女大学生VS沉稳温柔霸总
文案:
林秒最怕打雷,某夜雷雨交加,病床上的奶奶说她要嫁个陌生男人,是娃娃亲。
领证那天不是好日子,整座城市被狂风骤雨侵袭,民政局连办离婚的都没有。
林秒攥紧手心听着外面雷轰电掣,心蜷一处,犹豫这婚到底要不要结。
他们说对方大她九岁,是靳氏集团掌权人,手段狠戾,性格捉摸不透,听着十分可怕。
等了一个小时,传闻里那个冷漠男人迎风而来,骨节分明的手掌握着经典藤制伞柄,雨水顺着伞架蜿蜒而下,沾湿地面,伞下那双狭长桃花眼淡淡望来,嗓音低沉软隽:“林秒?”
随后轻微蹙起眉:“大学生?”
又低眸看表,沉声催促:“一个小时后的飞机,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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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修云常居高位,不沾女色,三十年寡情淡欲,却无人敢置喙半分,他是靳氏主心骨,无数人仰仗他过生。
近来一桩事让北城上流圈啧啧称奇,靳修云遵老头子遗愿,娶了老头子心腹孙女,一个平平无奇的大三学生。
婚后果然如同所料,靳修云忙于工作,国内国外四处飞,住着娇妻的南郊老宅鲜少踏足,这段婚姻估摸不长久。
许久后某日,晚宴即将开席,天忽然变了色,雷电轰隆,刹那暴雨如注。
靳修云蓦然想起什么,眉心拧起,招来下属问:“她在哪?”
下属心领神会:“太太在学校。”
男人立即站起,并未解释,急急抬步离开。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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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门口东北菜馆遇上人,女孩被同学搀扶着,面容通红、脚步虚浮,显然喝得不少。
车内人轻旋指间润泽白玉戒,浅淡一笑,白来了。
靠近,女孩张着朦胧双眼望他,后退两步。
同学惊讶问是谁。
林秒抿唇小声怨:“是个可怕的大魔头。”
“是不回家的便宜老公。”
“哼,我早晚要跟他离婚!”
男人周身寒气四散,同学吓得赶紧去捂她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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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岁以后,打雷对于林秒来说不再是一件惧怕的事。
可爱撞温柔(?)撞一地月光
纯先婚后爱,无暗恋,小甜饼